自从沈承望和吴琴芳进到正厅,在对面坐下,孟文瑶竟然在他们脸上,看了一模一样的愤怒。
这简直莫名其妙,又不是她的错,怎么一个一个的都要警告她。
她索性转过头,去看上座的永平伯和芳慧郡主,听这两位长辈的指示。
芳慧郡主见人都到齐了,而永平伯还在神游天外,不由得小声提醒道:“伯爷?”
永平伯扫视了一圈,脑子一直嗡嗡直响,他只想赶快结束这场官司,他要找孟侍郎好好问问。
当初帮他去找儿子,为什么找到了却不告诉他,还隐藏了这么多年。
看施南安的神情,分明不知道自己亲爹是谁,这孟侍郎以前看着挺君子的一个人,怎么做出这种拆散人家父子团聚的事情来。
他心中烦闷,脸上也就有了愠色。
“昨天花轿在街道口弄错了,索幸承望醉了酒,没有去洞房,而文瑶和施将军是兄妹,也没有乱了人伦,今天既然大家知道错了,那就换回来,以后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吧。”
他说完,没有人应答,他干咳一声:“就这样吧,大家各自散了,别耽误了新人敬茶的时间。”
康王府里的几个长辈,特意留了一晚,就是等着喝新媳妇茶呢,永平伯和芳慧都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开,只想赶紧结束这场闹剧。
孟文瑶和施南安对视一眼,两人今天一别,以后怕是再难相处,孟文瑶心里有些愧疚,也有些心疼,但是任务比天大,她还是要回到永平伯府做儿媳的。
施南安看到孟文瑶的眼神,就知道事情再无转圜的余地,他不想给孟文瑶制造任何麻烦,尽管心里再怎么血流成河,还是强忍着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坐在另一边的沈承望,听了永平伯的话,看到孟文瑶竟然和施南安还在那里眉来眼去,没来由的暴躁起来。
“还不过来,亲戚们都等着你敬茶呢!”
他一声训斥,孟文瑶再不好磨蹭,站起来就慢慢往对面走去。
快要走到对边的时候,孟文瑶在吴琴芳面前停下,墩身行礼:“二嫂。”
这一声二嫂,是说两人要把身份换回来,也是提醒吴琴芳,该起身去施南安身边去了。
谁知,吴琴芳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直接从椅子上弹出来,怒道:“谁是你二嫂,你不要乱叫。”
自从进入正厅,就一直愤愤不平的吴琴芳,此刻突然毫不客气的怒瞪着孟文瑶。
孟文瑶回想自己也没有做错什么,一切不都是误会嘛!
“琴芳,你不是最想嫁给我二哥,现在婚礼已经办了,官府的婚书都已经写了,你就是我二嫂啊!”
她生怕吴琴芳因为昨晚的事情忌讳,连忙又解释道:“昨晚虽然我们俩个进错了洞房,但是我和二哥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和沈公子也清清白白,现在咱们悄摸的还回去,一切就能回归原位了。”
“回归原位?”
吴琴芳冷笑一声:“我是被八抬大轿抬到永平伯府的,也是和沈公子在满京城勋贵的瞩目下,拜了天地父母的,我去哪里?这就是我的夫家。”
她话一落音,满屋子都震惊了,谁也没有想到,阻碍出在了吴琴芳这里。
孟文瑶还有些蒙圈道:“你不是心心念念想嫁给二哥吗?”
“你不要乱说,我的婚姻是父母之命,不是私相授受,我什么时候想过要嫁给沈将军了?”
“既然如今我已经和沈公子拜了堂,我就是沈家人,我哪里也不去。”
孟文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回头去看施南安,只见他笑的轻快,一点也没有要出头的样子。
再看沈承望,也被吴琴芳的观点震惊到了,完全处在蒙圈中。
只有芳慧郡主反应过来,讥讽道:“想入我永平伯府,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那家世品相,给我家做妾,我家都看不上。”
永平伯一直注意着施南安的神色,见他一直不吭声,永平伯只好自己下场帮他维护体面。
他小声道:“郡主,你莫要羞辱吴小姐,她好歹是施将军的妻子。”
“我羞辱她?”
芳慧郡主仿佛听了什么大笑话,指着吴琴芳道:“明明是她自己羞辱自己,哪有人家不要,硬赖在我们家的,还要做妻,当真可笑。”
眼见着芳慧郡主越说越不客气,孟文瑶小声劝道:“琴芳,你有什么怨气,先和我二哥一起回去,咱们在慢慢说,现在说这些,只会让人看笑话。”
“看笑话?”
吴琴芳显然不这么认为,她小声在孟文瑶耳边道:“你就是嫉妒我能嫁到永平伯府,等我以后成了世子夫人,伯爷夫人,谁敢笑话我。昨天的花轿弄错,怎么就不能是老天开眼,让我嫁给我的真命天子,孟文瑶,你才是被笑话的那个。”
孟文瑶无语了,事情已经闹成这个样子,怎么样都是一场大笑话,她索性也不管。
芳慧郡主见吴琴芳不知道叽叽歪歪说了什么,直接把孟文瑶气的退了回去,看吴琴芳的眼神更是鄙夷了。
“什么玩意,本郡主给你多说一句话都显多余,春花,把人直接撵出去,免得脏了我伯府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