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一年正月,皇上下诏,改南京为京师,吴王朱橚改封为周王,封地改为开封。
三月,上位下旨,朝廷六部和地方诸司奏事不得禀报中书省。
中书省彻底被架空,丞相胡惟庸备受煎熬,如坐针毡。
如猫抓老鼠一样,上位静等着胡惟庸出错,然后将其绳之以法。
去年,刘伯温的长子刘琏坠井而死。
关于堕井的原因,有司官员的奏书上写的是意外。
三十岁的壮年男子意外坠井,想想都觉得荒谬,上位令暗卫密查。
刘琏死前的官职为江西布政司右参政,正四品。
从四品左参议王陆是胡惟庸的远房亲戚,是胡惟庸一手提拔起来的。
王陆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人脉很广,不少低级官吏都和他沾亲带故。
出事前,刘琏和王陆发生了争执。
仵作检查结果显示,刘琏死前身上多处受伤,应是遭到了围殴。
光天化日之下,将人逼迫致死,还有没有王法?!
上位下定决心,清查、铲除胡惟庸的势力。
胡惟庸身居高位,牵连甚广,暗卫调查需要时间,上位表面上不动声色。
为了让即将就藩的成年皇子充分了解民间疾苦,上位再次派朱樉、朱棡、朱棣去凤阳常住,练兵演武,体验民间生活
妙云挺着孕肚跟阿棣去了凤阳,把长女玉英留在王府,交给母亲翠微照顾。
子薰和上位打赌,说妙云这胎肯定是男孩,她盼着抱孙子。
可上位却是一副生男生女都行的样子。
子薰知道,他更希望昕芷能给太子再生个嫡子,这样皇位的传统更加稳固。
因此,子薰很生气,炖牛肉的时候放了很多盐。
他一边吃一边连连惊呼,“子薰,盐也是要花钱买的”。
子薰忍不住偷笑,"多吃些盐,少吃些肉,省钱“。
“可不能这么省”。
他喝了一杯又一杯茶水,去了一趟又一趟厕所,斜靠在椅子上,“孔夫子那句话说得没错”。
“哪句呀?”子薰逼视着他的双眼。
“我日三省吾身,咱肯定是做了什么让子薰不高兴的事儿了”。
七月,妙云在凤阳生下一个男孩,子薰的心里乐翻天了,这次轮也轮到奶奶带孩子了。
“要不我去凤阳吧”,子薰道。
上位不解,“你去凤阳干什么?”
子薰:“侍候月子”。
上位:“不用,皇后已经派了人去”。
子薰:“我去准备些吃地,让蒙雪送过去”。
上位:“皇后都已经送了”
她送是她送的,我才是阿棣的亲娘,子薰狠狠地踩了下他的脚。
八月,西番发生叛乱。
上位打算派沐英前去平定。
阿春兴冲冲地跑过来,郑重其事地跪下:“祖父、祖母,阿春要跟父亲一起出征,扫平叛乱”。
子薰拼命摇头暗示,上位全当没看见,“好样的,阿春,有志气,祖父准了”。
他这是在报复吗?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子薰悔死了,早知道你这样,当初就不嫁给你。
“阿春谢祖父、祖母”。
子薰心疼地抱住阿春:“阿春,你还小,不着急上战场”。
“祖母,阿春不小了,都已经十六了”,阿春边说边比划,“祖母,你看我都长这么高了”。
这嫩嫩的小脸,满满的稚气,子薰舍不得,“你只是个子高,年龄还没到”。
眼看希望破灭,阿春连忙求助,“祖父”。
子薰传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上位咳嗽了几声,“这个……这个……确实年龄没到,刚才是祖父疏忽了,明年,明年让你去”。
“说话算数?”阿春问。
“嗯?“上位拉长了声音,以示威严。
子薰忙向阿春使了个眼色。
阿春立马道:”祖父是大英雄,一言九鼎,当然说话算数,是阿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还差不多,上位满意地点点头。
九月,妙云带着孩子回到京师,看见白白胖胖的大孙子,子薰再也挪不开脚,当即决定留在王府,不回宫了,以后专职带孩子。
哪知还没到天黑,小德子就带人来接了,“娘娘,快回宫吧,皇上身子不舒服了”。
我才不上当,他是装的,子薰摆出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德公公赶紧先回去吧,我随后就到”。
小德子十分为难,可怜巴巴地说:“娘娘,皇上说了,娘娘若是不回宫,奴才也不用回去了”。
这人怎么这样赖皮?!子薰真是服了,气得在地上走来走去,得想个法子反击。
“母妃回去吧,我和高炽都很好,母妃不用担心”,妙云懂事地劝道。
小德子也趁机插嘴,一脸担心地道:“娘娘,回宫吧,奴才出宫前戴医生正在给皇上把脉,不知道怎么样了”。
“戴医生去了?”子薰问。
如果请了戴思恭,那可能不是作假,不行,得赶紧回去,他肯定是没好好吃饭,这么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