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霍尘绝的目光就稳稳地落在了谢晚的小肚子上。
谢晚吓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好半晌才定了定心神,淡淡地说道:“事后我吃了避孕药的。”
听了这句话,霍尘绝脸色有些不好看,若说先前他还在隐忍,这一刻他却是真真切切地生了气。
不过他却好像没有要发火的意思,只是突然就笑了,那股烧红的怒意好像倏尔不见了,只有丝丝冰冷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令房间的温度低了几分:
“谢晚,你果然,好的很。”
谢晚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也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迫切地想要一个孩子。
她微微抬了一下下巴, “你若是真这么想要孩子,离婚后你大可以找其他人给你生……”
霍尘绝锋利的目光只冷冷地盯着她洁白的小脸,那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让谢晚瞬间闭了嘴。
这个人,真是太难伺候了。
谢晚以前跟他接触不多,说到底他们夫妻二人直到现在也只是熟悉的陌生人。可是通过今日短暂的相处,谢晚心中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了,情绪总是那么不稳定,也不好相处。
因为患有哑疾,霍尘绝前些年一直呆在国外。
谢晚跟他虽然早就是未婚夫妻,其实先前也不过是在长辈组的饭局上见过几次面。可那时候谢晚心里只有傅宴初,见了他只会讨厌,哪会真的将他这个人放在心上?
谢晚一点也不了解霍尘绝这个人。
加上谢晚已经在傅宴初身上跌过跟头,受到教训了,她现在对情情爱爱避如蛇蝎,更不会头脑发热,觉得霍尘绝对她还不错,就是对她情根深种。
所以霍尘绝不想离婚,估计是有他的考量。
想到这里,谢晚突然就放开了。
她眉毛一挑,看着眼前正在生气的男人,她的语气也不由带上几分戏谑:
“离婚不好吗?离婚之后,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当然了,我也不会干预你再婚,你不想让我嫁给傅宴初,我也完全没有意见!”
她想反过来拿捏他?
霍尘绝看向她的目光又冷了几分:“谢晚,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好说话了?”
“怎么会?”谢晚突然倾身过来,伸出食指轻轻挑起了他的锋利的下巴,“我们前两天明明谈好了的,可你突然改变主意不想跟我离婚,我总忍不住要多想。”
霍尘绝眼皮狠狠一跳,总觉得她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果然——
“你不想跟我离婚……”眼前人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微微闪烁着,似笑非笑地说道,“难道你爱上我了不成?”
霍尘绝漆黑的眸子‘嘭’一声升起了两簇小火苗,他一把捏住她伸过来的手腕,果然恼羞成怒:“你当你是谁?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
一想到她嫁与他为妻,心中却另有所属,霍尘绝咬着牙将她一把推开,从床上下来,站在床沿,冷眼看着她:“你、还不配!”
谢晚挑衅地笑了笑:“所以,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去扯离婚证比较好?”
霍尘绝凤眸阴沉,他心里估计实在是太生气了,呼吸急促,胸膛也在剧烈地起伏着。
霍尘绝这个人内心高傲如斯,被她这么一激,已然没有了好脸色。
谢晚甚至还听到了他磨了一下牙的声音。
正当她以为霍尘绝会丢下“明天就去扯离婚证”这句话时,他修长的手却利落地比了个手语——“再说!”
再说?
谢晚立马从床上起来去拉他的袖子,脸色铁青:“你不能反悔!”
霍尘绝冷笑一声,一把甩开她的手,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出去时那厚重的门板被他甩得震天响,外面听到动静的佣人也被吓了一大跳,见二少爷面色不虞,个个慌慌张张地躲开了。
谢晚这一次当真是把他惹怒了。
“哎……”谢晚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等他人走之后,谢晚这才抬起头来静静打量了他们两人的婚房,才看到房间里仍贴着的大红喜庆的“囍”字。
他们结婚不过半个月,婚房倒是还跟新婚那晚一样,没什么变化。
前世她和霍尘绝结婚,因为嫁的不是自己心底里的傅宴初,当时光顾着伤心了,都没有认真看过婚房的布置。
这里以前是霍尘绝个人住的房间,结婚时直接改成了婚房,因为多了一位女主人,里头也多了许多女人用的东西,比如高大漂亮的进口梳妆台、刷成淡粉色的的衣帽间、桌面上摆着的大束红玫瑰……
谢晚内心有点触动,不由伸手摸了摸扁平的肚子,随后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将玻璃窗上贴着的大红囍字拍下来。
毕竟她已经决定当单亲妈妈了,万一日后三个宝宝要是问他们的父亲,也许她也可以跟他们讲讲,他们的父亲也是很期盼他们的到来的——
霍尘绝不是一直很想要个孩子么?
看着这精心布置过的婚房,谢晚倒是想起了前世嫁给傅宴初的情景。
他们可是连婚礼都没办呢,当天一领了证,她就拿着简单的行李随傅宴初回了傅家,彩礼什么的傅家更是一分没出,后来她一提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