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十三的身子越蹲越下,都快没力气抱着石磨了,却还有心思去八卦:“你们说,那个什么郑青云,是来干嘛的呀?”
孙朗开口道:“哦,这个嘛,我刚刚去厨房打听到了,他们说那个郑青云是奉皇后娘娘的懿旨,前去垣州,护送宣德老国公回老家的。”
说着,孙朗又按着剑,在元禄抱着的石磨上磨了一下,元禄抱着的石磨,整个身子肉眼可见的往下沉了一下。
“咦,对了。柴明,你哥不是宫里的吗?那老钱应该知道那个郑青云的底细呀,你有没有听过老钱提到过?”
孙朗说完,又在元禄抱着的石磨上磨了几下剑。孙朗每磨一下剑,元禄的抱着石磨的身子便往下沉一点。
柴明摇了摇头:“没有,我大哥一向不和我提宫里的事情的。而且,我哥是羽林军,你去过郑青云使御前侍卫,两者不一样。可能平时会偶尔见到过,但是应该也不熟。”
孙朗将剑刃举到眼前,看了看,感觉差不多了,这才满意的将剑插回了剑鞘里。
元禄的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将手中抱着的石磨“嘭”的一声,放在了地面上,顺便将孙朗压在他脚上的护盾也拿走了。
“柴大哥,那个什么郑青云的,肯定有什么阴谋。”元禄气喘吁吁的说道。
柴明看着元禄,也没有怪他将石磨放下了。
元禄喘着气道:“柴大哥,你想呀,我们虽然因为一路上遇到的追杀还有其他的事情而耽搁了行程,可是那郑青云怎么可能就那么巧,正好就在这里遇见了我们呢?”
元禄抱得石磨抱的时间有点长,他手都有些发麻了。于是,元禄松了松自己的手腕,然后想靠一靠一边的于十三,谁曾想他只是刚碰到于十三,于十三便坚持不下去了,手中的石磨“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哎呀。”于十三整个人也累得趴在了石磨上。
柴明不忍直视:十三哥这,还比不上元禄。
元禄担心的看着于十三:“十三哥。”
于十三双手撑在石磨上,双膝搭在了地上,他对着元禄摇了摇手,示意元禄他没事,只是暂时需要休息一会儿。
见于十三无碍,元禄继续开口道:“郑青云说他刚好去垣州,然后又刚好得知殿下的行踪;又恰好从垣州寻来了合县;又那么巧合的知道殿下在土地庙里祈福,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呀?”
元禄看向了孙朗道:“朗哥,你觉得呢?”
孙朗道:“过度的巧合,就是有预谋。”
柴明说道:“我已经让人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其他的陌生人出没了。”
于十三终于缓过气来了,他伸手,一边捶打着自己有些发麻的腿,一边开口道:“我也吩咐了那些内侍,看管好殿下,别在这闹出来什么事情来。”
“十三哥,这话可不能乱说,这有损殿下的清白。”柴明连忙说道。
于十三想站起来,可是双腿都已经蹲麻了。
“呀!”于十三双手撑着自己的腿,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一边的元禄见状,连忙扶了一把于十三。
“柴明呀,你十三哥就是为了殿下的清白,才让那些内侍看管好殿下的。”于十三在元禄的搀扶之下,站了起来。
元禄、孙朗和柴明三人的目光看向了于十三。
于十三笑着道:“果然,你们这群大老粗,什么都不懂。你们可不知道,那些热恋中的少男少女们,再次见到的时候,那浓情蜜意得呀,很容易失控的。”
孙朗看了看柴明,柴明看了看元禄,元禄看了看孙朗,然后几人再一起看向了于十三。
“所以说你们不懂。”于十三招了招手道,“来来来,你们都过来。”
柴明、孙朗和元禄几人纷纷靠近于十三。
“元禄,我们刚刚不是还看这殿下在土地庙那里发呆难过、思念郑青云吗?然后刚刚殿下在土地庙里看见了郑青云,多高兴呀!结果,刚才当着杜大人和蒋穹的面,要赶郑青云离开,你们觉得可信吗?”
元禄摇了摇头:“不信。”
柴明看着孙朗道:“朗哥。”
孙朗愣了愣,然后柴明看着他,孙朗立即握着剑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开口道:“明白了,我立即跑去殿下门口守着。”
“唉!”生活不易,元禄叹气,“希望千万别出事才好。”
于十三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元禄弟弟,乐观一点。”
柴明皱着眉,看向了郑青云休息的房间。
此时,任如意、宁远舟和钱昭也已经快到了,他们来到了一条岔路口,往左,是宁远舟说的要去买药的那个地方的路。往右,是任如意要去的清风观。
“好了,我们就在此分别吧。”任如意勒住了马儿。
“如意,我还是再送你一程吧。”宁远舟有些不舍。
“说的是,我们买药也不急于一时。”钱昭看着任如意。
“拜托,我知道你们是在关心我,但是能不能不要小看我?来的只不过是一个绯衣使而已,我的内力已经恢复了八九成,有危险的,是她们。”任如意看向了宁远舟和钱昭道。
宁远舟开口了:“我们不是不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