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恬怕嫡母乔氏给她的亲事使绊子,不得不找来生母赵姨娘拿主意。
赵姨娘听到女儿江恬竟然已经和昌平伯世子李崇私定终身,心里又急又气;
好在听说今日昌平伯夫人陈氏来拜访是有意结亲,能做堂堂的伯府世子夫人,赵姨娘方才眉头舒展。
京都里关于昌平伯世子李崇的丑闻赵姨娘也有所耳闻,不过除此之外,李崇在世家子弟里风评还是不错的;
高门大户有妻妾是很正常的事,赵姨娘从不认为纳妾是个问题,毕竟她就是个妾室,还是十几年受宠不衰的妾室。
女儿江恬嫁过去是要做伯府世子的嫡妻,如今两人本就情投意合,女儿嫁过去肯定得夫君喜欢。
更何况,江恬是永宁侯府唯一的小姐,永宁侯对她甚是宠爱,侯府就是江恬在昌平伯府的靠山。
“姨娘,眼见今日嫡母不会来告知女儿这件婚事,女儿该如何是好?”
江恬很着急,怕嫡母插手破坏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亲事。
赵姨娘眼中带着坚定的凶光,“恬儿莫急,姨娘回去问问你父亲,这门亲事是你的,谁也不能阻拦。”
...…
永宁侯从正院出来后就去了书房,思考许久后就去了赵姨娘的院子。
听院子里的仆妇回禀,赵姨娘去了女儿江恬处,索性就待在院子里等着赵姨娘回来。
赵姨娘因为挂念女儿江恬的亲事,故而在江恬院子里没有待多久就赶紧回了自己院子。
“表哥,今日回来的早。”
平日里永宁侯虽然闲赋在家不当值,但一直有个习惯,白日基本都待在外院书房,晚间才会内院歇息。
永宁侯见到解语花表妹赵姨娘,脸上就不由自主的带上笑容,这要是江疏年兄弟三人见到肯定惊讶,因为他们从来没有从父亲脸上见到过这么温和的笑意。
并不是永宁侯不关心在意三个嫡子,而是因为对象不同,十几年来已经习惯了。
面对儿子们,永宁侯一直是标准的大家长、严父形象;
而对赵姨娘,永宁侯却是把她当做女人和女儿一样疼宠。
“恬儿可好?”
赵姨娘对于永宁侯的脾气已经熟悉的很,温顺的投入永宁侯的怀里,笑着道:“恬儿又乖又好,见表哥前几日带的荷包旧了,正给表哥绣新荷包呢。”
永宁侯听见这话,深感女儿贴心,“让针线房的绣就行,可别累坏了恬儿。”
赵姨娘还记挂着昌平伯府的亲事,不想和永宁侯在无聊的话题上耽误时间,话锋一转,“表哥可知今日昌平伯夫人陈氏来咱们府上拜见夫人。”
先探探表哥永宁侯是否知道昌平伯夫人陈氏的来意,赵姨娘才好开口,不然让永宁侯知道女儿江恬已和世子李崇私定终身,肯定会反对这门亲事。
永宁侯就是知道此事才提前过来赵姨娘的院子跟她商谈一下昌平伯府的亲事,自觉地就答道:“陈夫人是为伯府世子李崇求娶咱们恬儿。”
看来侯夫人乔氏并没有故意隐瞒此事,那这门亲事就容易成了。
赵姨娘故作惊讶的道:“啊,原来是看中咱们恬儿了。表哥觉得这件亲事如何?”
相伴十几年,赵姨娘非常了解永宁侯的秉性,恐怕永宁侯并不看好这门亲事。
“表妹,恬儿是我唯一的女儿,我自小就待她如珠如宝,李崇这样行为不端的儿郎配不上我们恬儿。”
若是江恬是嫡妻所出,赵姨娘是永宁侯的嫡妻,她也看不上李崇;
关键是江恬是庶女,身份上和高门嫡子不般配,高门庶子分家后家产都没多少,母女两都不满意。
赵姨娘用手在永宁侯的胸前打着转,漫不经心的道:“侯爷,仔细想来,昌平伯世子养外室不过是风流韵事,听说李世子的文采还是不错的。”
永宁侯细想赵姨娘的话也很有道理,世家子弟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就连他自己曾经也以为会和发妻乔氏相敬如宾相伴到老,哪想到还会拥有温柔小意的年轻表妹。
永宁侯担忧道:“我就是怕恬儿觉得委屈。”
赵姨娘知道表哥永宁侯已经被自己说服,赶紧乘胜追击把这门亲事定下来。
赵姨娘点出昌平伯世子李崇最重要的优势,“何况恬儿若是嫁过去就是伯府世子的结发嫡妻,将来还会是有品级的伯夫人。”
永宁侯之前只想到了李崇在京都闹得丑闻,忽略了他伯府世子的身份。
赵姨娘就永宁侯完全顺着自己的思路走,再次下一剂猛药,声音低弱带着伤感,“恬儿是个孝顺的好孩子,知道侯爷也是为她将来着想才答应这门亲事;
要怪只能怪我这个生母是个妾室,没有让恬儿投到夫人肚子里。”
永宁侯听到此处,不觉得就对赵姨娘母子三人有些内疚。
他不仅对夫人乔氏愧疚,也对十几年来为他自甘为妾、生儿育女的表妹也十分愧疚不已。
“表妹莫要伤心,我明日就跟夫人说,为恬儿定下这门亲事。”
江启从唐冰萱经常去的书斋带回了几本最近比较在京都流行的话本子,赶紧就送到三夫人的院子。
江疏年有些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