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恬嫁给谁都不是她这个当嫂子的说了算,有公公永宁侯和赵姨娘把关,他们做兄嫂的到时候按惯例添妆即可。
江疏年端起茶杯饮了两口,赞同道:“嗯,听娘子的。”
夫妻二人知道了江恬的事也不声张,左右江恬不出格,到日子给了嫁妆顺利嫁出门子就行。
不过,唐冰萱觉得此事还是和婆母乔氏以及大嫂肖氏说一声,让人看着江恬别出什么事,污了永宁侯府的声誉。
半夜,江疏年看了熟睡的娇妻,轻手轻脚起床穿衣,和等在外书房的江启、江明汇合;
三人穿着夜行衣悄悄地离府,奔向漆黑的夜色中,逐渐不见踪影。
清晨,唐冰萱一夜好眠醒来极早,闭着眼睛缓了缓,伸出胳膊只摸到旁边床铺冰凉,显然枕边人早就起来了。
唐冰萱也没有多想,以为江疏年今日有事起得早,她昨晚睡得好,大清早的肚子饿的咕咕叫,赶紧招呼在外间守夜的知秋给她洗漱梳妆。
知秋对着铜镜里的唐冰萱搭配头饰,疑惑地道:“小姐,姑爷什么时候起来的?奴婢在外间都没有听到动静。”
几个丫环在没外人的时候,还是喜欢“小姐”、“姑爷”的叫,只要在外人前称呼的时候不乱,唐冰萱也就不管。
唐冰萱抬了抬眼睑,不经意的道:“你睡得香,你家姑爷都不好吵醒你。”
看来江疏年出门的时候还是半夜,这么晚出去肯定有重要的事要办。
唐冰萱指着江疏年亲手给她雕的玉簪子,吩咐知秋给她插在头上,“今日不出门,就带个玉簪吧。”
“小姐,你这打扮也太素净了,再添两只珠花配在侧边吧。”
知秋挑了一对溜银喜鹊珠花给唐冰萱带上,瞬间头上就显得不那么素净单调,反倒有些俏皮的意味。
满意的看着知秋的梳妆手艺,唐冰萱夸赞道:“不愧是我家知秋丫头,手巧眼光好。”
自家相公也不知道忙什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半夜离开,唐冰萱觉得必须给江疏年立个规矩。
“今日难得起得早,咱们去正院给母亲请安,顺便去蹭顿早膳。”
唐冰萱让知秋回去用膳下值,带着当值的知春去了正院永宁侯夫人乔氏处。
婆母乔氏见到唐冰萱过来很高兴,“我还说今日的米粥熬得香浓好吃,让厨房给你温着;
等你起身了再用,没想到咱们婆媳心有灵犀,这下正好咱们娘俩一块用早膳。”
平日唐冰萱都是睡到自然醒,早膳和习惯早起的婆母乔氏吃不到一起,多是午膳或者晚膳陪着乔氏用;
今日难得赶上,乔氏很高兴有儿媳妇陪着用膳,自从唐冰萱进门,乔氏就觉得自己一人用膳冷清得很。
早膳的时候,唐冰萱一般都是一碗米粥,配着主食和小菜,婆母乔氏也是知道的,所以时常想着她的喜好。
唐冰萱挽着婆母乔氏的胳膊,直接就去饭厅,“还是母亲想着儿媳。”
婆媳二人欢喜的用了早膳,乔氏提议,“今日泽沛在家休息,不如让你大嫂、二嫂带着孩子过来一起热闹一番。”
江泽沛自五岁就开始启蒙,在家里请了先生教导功课,平日文武兼修必不可少,每五日才有一天假期。
平日永宁侯夫人都不会让儿媳妇来晨昏定省,来不来请安问好就看各自的心意。
虽然三个儿媳妇里,乔氏对二儿媳梅氏不太满意,但一般都尽量一碗水端平,请了老大媳妇,也不能落下老二媳妇。
唐冰萱附和婆母,高兴地道:“母亲说的是,正好咱们婆媳四人可以推牌九,让丫环婆子带着两个孩子玩。”
京都各府人家,尤其是妇人们,都喜欢推牌九,家里小辈有时也会凑桌,基本都不陌生。
乔氏派人给大房和二房的儿媳妇传话,让他们提前准备好散碎银子,说是要在正院打牌九。
唐冰萱也吩咐知春回院子找知夏,给她准备些散碎银子过来,顺便看看江疏年回来没有。
永宁侯夫人命厨房把点心果子准备几盘,让两个孩子甜甜嘴,又招呼着李妈妈把她的那副象牙材质的牌九找出来。
丫环婆子带着江泽沛和江媛在外间玩耍,江泽沛是个好哥哥,家里同辈就他们兄妹二人,随时照顾妹妹江媛喝水歇一会。
梅氏进了正院和婆母见礼后,就满脸笑意的恭维乔氏,“母亲今日兴致浓,我们几个怕不是来送银子的吧。”
世子夫人肖氏也笑着应和,“可不是,母亲向来牌九打得好。”
唐冰萱嫁进永宁侯府来,还是第一次和婆母、两位嫂子玩牌,不了解她们的牌技如何。
唐冰萱也跟着凑趣,“我还想着陪母亲打牌九不过是打发闲暇时间,听二位嫂子一说,没想到是羊入虎口。”
几人闻言都用手帕捂嘴大笑,一时间,永宁侯府婆媳四人氛围十分融洽和谐。
四人打了几圈,大家都对各自的牌技有了认知,不知道是不是三个儿媳妇都对婆母乔氏放水,反正最后的赢家只有乔氏一人。
唐冰萱抱着空了一半的银钱匣子给几人看,“母亲今日犹如神助,儿媳还真是来送银子的。”
大嫂肖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