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用担心,我没事,”南娇娇扶了下额头,“就是磕着了碰着了,伤着了点,有点痛,遭遇了一场车祸,当时还昏过去一会儿,没什么大碍。”
江毓哼笑了声。
别人家的孩子都是报喜不报忧,她家这个报应,嘴里一点好没有,一点蚊子包都得往癌细胞扩散上碰瓷。
她头上顶那个包,跟缺了半边的犄角一样,特滑稽,挺大一块肿包上还有些细碎的伤口。
“还没破相,不容易。”
南娇娇不死心,再添油加醋一把,“医生说疑似脑震荡。”
她从第一个字蹦出来,两眼炯炯的盯着江老。
不知道在瞎得瑟个什么劲儿。
江老情绪很稳定,“哦,这么多年,终于检查出你是个智障了啊。”
南娇娇刚挪出的半步撤了回去,瞬间没有想和江老亲近的想法,她愣了一下,嘴巴一瘪,扭头对身边的薄晏清告状,“师父她侮辱我,她说我是智障!”
薄晏清眉眼含笑,揉揉她的头,江毓是长辈,他又不好说什么,况且她们师徒两的相处方式,旁人向来参与不进去。
“江老,医生建议娇娇住院观察,她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不肯住,只好带她来您这里叨扰几天。”
江老抽了一口烟,微眯着眼瞧着薄晏清将两个点心盒交给下人,顺便瞥了一眼上面的logo。
排队都不一定能买到的东西。
“我这味道也不好闻,到处都是药草味。”
“但你这儿总比医院住着亲切,她从小在您身边,有个头疼脑热的您最清楚不过,就是一点小病,您每天盯着她管着她,比再权威的医生都贴心。”
薄晏清又拎出两坛子烧刀子放在石桌上。
南娇娇往他身后看,他怎么那么藏东西呢,一块进来的,他的手怎么就跟哆啦A梦的口袋似的,想要什么一拎就出来了。
“哦,那她都病得需要权威医生盯着了,得多严重,我这儿设备不足,万一抢救不及时,疑似智障就真成智障了。”
薄晏清摸出一张卡,也放石桌上,“您是亲人嘛,哪里是旁人能比的。”
江毓嘴角勾了勾,抽一口烟又把那点浅显的笑意给压回去了,“住这儿也行,你警告她,离我的药园子远点,敢拔一棵草,我立马拿扫帚轰她出去。”
薄晏清好脾气的都应下了,“好,我看着她,不会让她调皮的,你放心。”
江毓又抽了一口烟,始终是没用上烟灰缸,烟斗里蓄着的灰也少,懒得倒了。
她再交代了园丁几句,养护完药草就回去休息。
经过南娇娇身旁,她停下脚步,眼倒是没侧一下,但话是对她说的,“餐厅里备着夜宵,我吃剩了的,恰好有几道是你喜欢的,你要是饿了自己去吃,这么晚了没人招待你。”
南娇娇嘻嘻笑两声,“我就知道师父最疼我。”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江毓的眼里笑意蓄多了,就没散去过,抻了抻手里的烟斗,掐着腰走了,旗袍侧边开叉的角度是改良之前的尺寸,走路时一双气质的脚仅是能约莫扫见小腿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