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低头看了一眼燃烧的烟头。
他身上虚软，乏力，烟里有手脚。
不过烟么，抽着玩玩而已，小白脸还等着他变脸色呢，起码发现被算计后会立马把烟给扔掉，哪知道燕迟神色没有半分变动，甚至咬着烟头往嘴里再送了送，当着他的面抽了一口。
小白脸脸都僵了，“这么狂么，你一点都不怕？”
燕迟问：“查到多少了？”
“不算多，你的信息确实不好查，被藏了太多了，不过大概能知道的都查到了，燕姓不常见，从京城来，世代行伍出身，也就只有那一户了，你确实本事，当年我爹都被你追杀过，你靠着这些换了不少功名吧，后来我爹还找了你很久，一个大活人就这么销声匿迹了，要不是这次李简落我们手里了，把你引了来，还不知道你藏那么深呢。”
燕迟蓦地抬眸，眼眸寸寸发紧，“李简在你手上。”
燕迟扶了下嘴里的烟，冷声道：“爷爷告诉过你，哪怕我只剩一口气，也比你利害。”
说话间，他凑近过来，枪口抵着燕迟腰上的伤，故意往伤口里怼。
小白脸笑意瞬减，恶狠狠的咬牙切齿，“跟你客气你不给面子是吧，行啊，那就抓回去，跟李简一样先脱半条命再说！”
小白脸脑子晕乎乎的，嘴角有血，他瞥了瞥头上的枪，视线飘忽到燕迟脸上，恍惚间觉得男人嘴角的笑好似阎王手中勾人的厉刀。
他暗暗吞咽一口，举起双手示弱。
燕迟抓着手枪，身子下弯，另一手快速肘击小白脸腰间。
“我挺想杀了你的，不过我爹研究的那些东西，确实要过你这条线，要不……爷爷你再疼疼我，行个方便？”
他吃痛，捂着肚子后撤，燕迟拽着他衣服给拉出来，膝盖提起，又在同一个地方踹了一下，再把着小白脸的后颈往身上拉，燕迟及时站出来，摁着小白脸的头撞到车身上。
子弹上膛，小白脸刚一转身，枪口正抵着他眉心。
燕迟冷哼了声，枪口换了个位置，对着小白脸的肩膀开了一枪。
燕迟嘴里压着闷哼声，咽下涌上来的一口血，眉梢微微仰着，呸了一口，“真他妈让爷爷恶心。”
小白脸撅嘴，声音竟有种娇俏的得瑟，“是啊，折磨的就剩半条命了，他口风太紧，就想试试你这儿能不能有突破口。”
话落，小白脸阴仄仄的笑着，看着燕迟，“你不敢杀了我，就像我不能杀你一样，但我人多，你怎么跑？”
“啊！”
不过下一瞬又把手给放了下去，嚷着声冲远处喊：“一群废物！还愣着做什么！他伤成这样跑不掉了，给我抓住他！”
小白脸捂着肩膀倒下来，这阵疼没能缓缓，燕迟一脚踩在他肩膀上，将他往地上压。
头顶落下男人始终冷静自持的嗓音：“看那么久的戏，还不出来？”
谁？
小白脸仓皇抬头，就见树林后开进几辆车，车上之后司机，一行人慢悠悠散步似的从各个方向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