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上马车的那一刻,沈珞依旧是懵的:她不知陛下这般的急性子!
她还没来得及同姨母道别,便已经踏上了去金府老宅的马车,随行数百名侍卫。
谢昀笙看着与自己一起奔波的沈珞,眸底是藏不住的心疼:“天色不早了,要不你休息一会。”
语落,便将他往自己的肩膀上带:“靠着,会舒服一些。”
她素来爱犯困,连夜赶路,他怕她受不了。
“我没事,我能坚持。”沈珞拒绝,挣扎着便要起身。
只要坚持,没有她办不到的事。
“别逞强,我知道你爱犯困,也知道你身子不好。”谢昀笙强行将沈珞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与我在一起,你想怎么偷懒都可以,做你自己就好。”
说话间,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哄道:“别把所有压力放在自己一个人身上,有我在,这条路我会与你一起走的。”
沈珞抬眸看着谢昀笙想要拒绝他的安排,可他的手和节拍就像是有魔力一样,安抚着她的情绪,一点一滴的节拍似乎敲在她心底……
慢慢的,沈珞看着自己肩膀上的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指,视线越来做模糊,熬不住心底的困意,沉沉睡去。
当晚,谢昀笙并没有选择赶路,而是寻了一家客栈(王秀的名下的客栈)住下,马车上终究比不过床榻舒服。
迷迷糊糊间,睡梦中的沈珞闻到淡淡的气味,带着一丝胡椒的香气。
她缓缓睁开眼睛,支撑着自己的身子站起来。
见状,谢昀笙立刻将手中的托盘放到楠木桌上,快步走到沈珞跟前:“你想要起来,为何不喊我一声。”
“有我在,不要逞强!”谢昀笙将她扶下床。
“我没事,你不要把我当成病人一样照顾,显得我特别没用。”沈珞寻了个位置坐下。
谢昀笙将端来的胡辣汤放到沈珞:“地方小吃,冬天了,喝喝暖暖身子再上菜,而后再好好休息。”
沈珞接过胡辣汤暖着自己手心,谢昀笙催促道:“快喝,等会凉了便不好喝了。”
沈珞端起一旁的漱了漱口,而后才舀了一勺汤,饮了一口,举止优雅得意,尽显名门风范。
谢昀笙看在眼底,记在心底。吃了一口汤之后,状似无意的问道:“珞儿出身应当也很好吧!”
这样的气度与修养岂是小门小户的女子所拥有的!
“若是没有那场意外,比之于你,只差分毫。”沈珞淡淡的回了一句。
此时,张康和张辽敲门请示要将饭菜端了进来。
谢昀笙让两人将饭菜端了进来,而后细心的观察着沈珞的一举一动,深怕她想到不堪的回忆。
可沈珞似乎自己都没有意识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回答了什么,注意力都在眼前的饭菜上,谢昀笙看见这一幕心底稍稍安心,而后便与沈珞一道用餐。
沈珞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可只这一句话便让谢昀笙理清楚了沈珞的身份。
朝中重臣为数不多,嫡女嫡子者,他皆了若指掌,没有谁的出生能够与他比肩,是他忽视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亦或者是所有人都忽视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有人用最简单的方式遮掩珞儿真正的身份。
“你在做什么?怎么不用餐?”沈珞看着谢昀笙心不在焉的模样,担忧的问道:“是饭菜不合口味吗!”
他是太子,粗茶淡饭是不是吃不惯?
“我对饮食没什么要求,你点自己爱吃的便好!”
“没有,别胡说,我不是贪恋口腹之欲之人。”谢昀笙清醒过来,想要继续用餐,可是带着满眼的疑问,谢昀笙已经没了胃口。
沈珞瞧出了谢昀笙的异常,放下碗筷,探了探谢昀笙的额头,忧心问道:“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谢昀笙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我没事,你摸摸看,我没有不舒服。”
语落,他笑着道:“这还是你第一次这么关心我!”
谢昀笙颤着双手,心底带着丝丝的喜悦。
入手冰凉,沈珞眸底也拂过一丝担忧,道:“还说自己没事,你额头冰凉,是要发烧了。”
说着,沈珞探了探脖颈处的肌肤也是冰凉,她连忙唤道:“张康,张康快去熬红糖姜茶,你们主子可能要发烧了。”
“是。”两人回了一句,而后张辽去后厨熬煮红糖水,张康守在门外。
“明日不要急着出发,你先缓一天,康复了再赶路。”沈珞看着一脸病容、略显憔悴的谢昀笙,当机立断决定明日不再赶路。
谢昀笙却拒绝,忧心金府那件封了的书房:“珞儿,我没事,还要不要耽误赶路,免得金靳东发现异样毁尸灭迹。”
“身子最重要。”沈珞立刻安抚了一句,而后开口道:“没事,你不要担心,这个时候我不怕金靳东有任何举动。”
“一旦他开始拆卸家中封死的书房,我们便可以寻着蛛丝马迹找到尸首,到时他一样逃不掉。”沈珞轻声安抚,而后将他搀扶回自己的屋子。
沈珞并不知道谢昀笙住在何处,张康一直走在前方为沈珞带路。
她将谢昀笙放到床榻,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