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子何时骗过您?”谢昀笙反问,眉宇间透着一丝淡淡的怒气。
“朕没怀疑你,朕只是担心你。”成帝见儿子生气,立刻开口解释:“你是朕的儿子,是姜国太子,朕怎能不忧心你的身子?”
谢昀笙越过成帝接过皇后手中的奏折翻阅着,漫不经心的问道:“父皇对沈司徒的提议有何看法?”
“沈珞说要加强各地官员审核,要将所有官员背景深扒,州衙衙役亦在审核之列。”语落,成帝看着谢昀笙,开口道:“这些提议很好,朕是愿意支持的。只是朝中的大臣怕是会成为审核的最大阻力。”
皇后应道:“是啊,这事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何其艰难?”
“不说其他,便是那些站在大殿上的朝臣也不敢保证身上是干净的。”皇后叹了一口气,缓缓坐下。
“父皇想查吗?”谢昀笙听出来皇后语气带着一丝埋怨,心知朝堂上有朝臣不干净,只是新朝初立,父皇母后有所怀疑却没有揭露,便转首看着成帝问道。
成帝毫不犹豫的回道:“父皇自然是想要查的。”
他眼睛里容不下沙子。
“既然父皇想查,那我便查。”谢昀笙将奏折交回到成帝手中,掷地有声的回道:“明日父皇只需将这本折子带上大殿,儿自有办法让朝臣闭嘴,接受调查。”
珞儿一直不愿意入大殿,除却御史台和刑部吏部户部的人,她不愿意朝中其他人接触。
少师,少傅,少保等人,她一概不见。
这背后一定有其他原因,如今既然有机会出现在自己眼前,那他又怎能放过!
成帝本是想要答应,却改口道:“要不再等等吧!等你的伤再好些,咱们再查。”
“儿子的伤已经已经愈合,父皇母后不用担心。”谢昀笙保证,而后又道:“奏折是沈大人提的,乘着沈大人刚回京,抓住这个机会才能让别人明白父皇对审核一事看的有多重。”
“你的身子真的扛得住吗?”皇后和成帝异口同声。
“父皇,母后宽心。儿的伤口已经愈合。”语落,谢昀笙又道:“儿回京途中遇到一名大夫,她的医术极好,不会让儿有危险。”
“那也得注意身子。”
成帝走到谢昀笙面前,语重心长的叮嘱道:“还记得朕跟你说过的北元的二王子堂珏,他家女儿与你弟弟定下娃娃亲,不日他们便会抵达宁安与子谦完婚,你也要抓紧。”
“不劳父皇牵挂。”谢昀笙轻声回道。
成帝敏锐的捕获到谢昀笙唇角的笑意:“哦!我儿有了心仪女子!”
若不是有了心仪女子,他怎会说的如此信誓旦旦!
谢昀笙避而不答,行了一礼:“儿先行告退!”
语落,退后三步,利落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别走啊!你好歹把话说清楚!”成帝想要追上儿子,却被宣后拉住手。
成帝回首,问道:“皇后,你拦朕作甚?”
宣后立刻开口安抚道:“相信你儿子,等他想说了自会同你说的。”
语落,他看向谢昀笙离开的方向低语道:“他现在最不想的便是打扰,我们静观其变。”
“你倒是乐观!”成帝轻叹。
宣后笑着道:“我的儿子我了解,他看上的自是世间顶好的女子。”
“我等着他将心仪的姑娘带到我跟前。”
…………
翌日
“不可。”右相苏襄,迈步向前伏地叩拜道:“天下初立,根基不稳,若是此时彻查朝中官员,恐遭百姓非议,动摇民心啊!”
“陛下,民心所向才能所向披靡!”又一人跪倒:“查核朝廷命官,这不是告诉老百姓朝廷不干净吗?”
“此举甚是不妥啊!”
成帝看着眼前跪倒在地的大片文臣,道:“沈大人此次追击凶犯,遇到的两件案子都与朝廷核查不利有关,若是不撤查朝廷难逃纵容之嫌。”
“陛下,沈大人出门办案也不过才遇到两起案件,只不过是碰巧罢了!”右相苏襄开口道。
众人不由暗骂沈珞:出去追凶手就追凶手,怎的还这般不消停。
不过是遇到一两件案子,居然上奏陛下要倾全国之力彻查朝堂官员。
谁敢保证自己未入朝之前纤尘不染,真的干净,谁又能猜到陛下是不是想要寻个机会清理他们。
“太子殿下重伤在身,臣等竭力处理朝政,抽不出空闲和时间去处理琐事。”苏襄晓知以情,动之以理,诉说自己的艰难。
“右相无需费心,本宫伤势已经痊愈,彻查官员背景一事亦会由本宫和北镇府司司徒亲自督察。”谢昀笙步入大殿。
公子春衫桂水香,远冲飞雪过书堂。
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精致的白玉发冠中。身穿细花蟒纹朝服,大片的莲花纹行走间若影若现。
翩翩浊世,白衣公子,风姿秀奇,好似谪仙下凡。
众臣立刻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不是说太子殿下伤重,还在府上养着伤吗?怎的突然出现在大殿上。
如今这副模样也不像是伤重不起呀?
“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