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部分步骤都和‘人冢’一样，‘长生’也需要将人开膛破肚，取出脏器，但在这步骤之前，它需要在‘祭品’的头顶划个十字小口，开个孔洞，灌入水银，使其皮肉分离。
且在这一过程中，一定要保证祭品活着。”
舟泽：“……”
他忍不住抬手，示意盛穆先别说了，再说下去他怕自己都要吐了。
太恶心了。
这何止残忍至极，根本是变态至极好吗。
盛穆见到少年如此剧烈的不适反应，立即停口，关切地注视舟泽，轻轻拍一拍他的背部，好让舟泽舒服一点。
“……总之，这一部分便先略过吧。皇上只需要知道它大部分流程均和‘人冢’一样，只这一步‘活剥’尤为不同。
一言以蔽之，臣的推测是，‘长生’需要活祭。”
舟泽仍旧心中翻涌着厌恶，好半天都没能再开口。
活祭……
“难不成真有人信这个？这个又如何让人得到长生？”舟泽极不理解。
“事关长生，自然不乏信者。至于如何让人长生，臣听那老太监说，需将被选中的祭品按此种方法处理。
然后焚毁其骨与肉，再取燃烧余下的灰烬微末，撒入符水里饮下，便可得到祭品所有的好气运。”
舟泽紧皱眉头，又露出了不适表情，但这次他强忍着恶心问：“那祭品，是不是得选择气运极好的，比如梁隆那等身份地位的？”
“非也。”岂知盛穆一口否定，“皇上这可就想岔了，梁隆这等顺风顺水的大人物，其实没有太好的气运了，因为他的好气运都已然外显，‘长生’一法，必须得此生倒霉至极的人来做祭品，用种种残忍手段将他命中未外显的那些气运与命数都转移到己身。”
盛穆说完，稍作停顿。
他看见舟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讶神情。
“皇上缘何如此震惊？”盛穆吻一吻舟泽的脸颊，温柔到了极致。
舟泽难言地抿了抿唇瓣，长睫稍稍垂落，“只是很意外，那看来这‘长生’邪术，相较‘人冢’，才更像是地窖中发生的事情真相。”
如果盛穆没有满口跑火车的话。
舟泽这时听见盛穆回应：“皇上，臣说了，这只是道听途说，那老太监若真是为先帝寻来了这‘长生’之法，那为何先帝最后会缠绵病榻、撒手人世呢。”
这话说得也在理。
舟泽若有所思。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是，若是先帝为了‘长生’使用此法，那又为何纵着底下官员查出地窖之事，不该掩人耳目吗？”
盛穆有条不紊地分析。
舟泽轻轻回：“或许正是因为这被揭露出来，先……父皇才‘长生’失败，最终病逝。”
“这个自然也有可能。”盛穆抬手，修长手指漫不经心地玩弄着舟泽的发丝。
“只是，皇上有没有想过，如果按照这种思路，可会有一种极为可怕的推论。”
盛穆的语气仍旧平平淡淡，仿佛在说一句最寻常不过的事情。
舟泽却浑身猛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