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留下下毒的痕迹,那留影石肯定会录到点什么东西。
只是现在萧清出不去,没办法把留影石收回来一一辨认。
乾巽把手收回,阮明韵猛然睁眼,口吐黑血,喉中先是发出“咔咔”声响,然后才是虚弱话语:“我……还活着吗。”
萧清蹲下身,取了丹药喂入她的口中:“先别说话,把药力化开。”
等到体内循环一个周天,阮明韵面上终于恢复了血色,虽然手脚仍有些发软,但好歹能把地上的剑给拾起来。
“你还记得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吗?”
阮明韵摇头,她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中毒晕倒的都不知道。
但好在她们发现的还算及时,乾巽又将体内的余毒全部清除,并没有留下后患。
而且在乾巽的梳理引导下,阮明韵的实力反而更进了一步。
如果之前她觉得自己和简元冬的胜负率是三七分,现在已经变成了四六,虽然差了两层,如果她豁出命去未必不能将他掀翻。
如此看来,下毒的那群人还真是,搬起石头准备砸自己的脚啊。
虽然来人以为自己做的足够隐蔽,但对方显然不太了解不见幽潭的习性。
不见幽潭是一种能够自我行动的毒。
它可以渗透进任何东西内部,一路蔓延,直至接触到活物后,才会发挥自己的作用。
但是不见幽潭行动是会有损耗的,所以等到阮明韵清醒并离开自己晕倒的地方的时候,从墙壁到她原先打坐修炼的地方出现一条几乎和墙壁地面变为同一种颜色的浅淡的墨绿色的细线似的移动轨迹。
若她们发现的再晚些,这些证据恐怕就会自己消失了。
虽然不见幽潭的毒性还没有剧烈到仅剩余残骸也能伤害到其他修士的地步,但乾巽还是将其从墙壁与地面中分离出来。
离下午的最后比试还有一个时辰,她们三人离开房间,让阮明韵继续安静修炼。
萧清把自己留下的留影石全部拿起。
一个一个的检查有没有记录到什么东西。
确实有几个留影石记录下来有修士路过的身影。
但对方却与房间隔了数米,并且只是静静看着,然后蹲下身坐了一会儿。
只是在起身时,他的掌心张开,上面好像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他简单吹拂了掌心几口就离开了。
他并没有做什么伪装,萧清回忆了一下,这人好像是被弥野他们带过来的随行弟子。
虽然答案呼之欲出,但这并不能定下他们的罪名,也不能上报给天琴阁。
只是在场的谁也咽不下这口气。
乾巽把这几枚录到其他修士身影的留影石拿走,他说要去寻承恩商讨一些事情。
承泽在他们师兄弟三人中强势太久了。
云台也该换个新主人了。
顾君梧很是自责。
她要是再仔细一些会不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萧清和她坐在一起,虽然知道现如今已经不会再有人来了,但她们两个还是非常警惕。
直到时间相近,阮明韵终于匆里面出来,她的状态已经恢复如初,任萧清与顾君梧如何检查都没发现半点疏漏。
安月坐在看台上,双手不安的绞着。
离比试开始还有些时间,简元冬早已出现在试炼台上,而阮明韵的身影还未出现。
烟绯托着腮,看向安月,突然发出一声阴阳怪气的笑声。
安月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受惊一般弹了一下,然后找到发出声音的源头怒目而视。
“呦,还瞪我呐……别瞪了,你等的人可来了,不看看吗。”
看着夹在顾君梧与萧清中间安然无恙的阮明韵,安月努力克制自己的表情,却还是在下一秒破功了。
因为萧清与顾君梧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坐下,正好将她夹在中间。
她们两个是故意的!
金丹期的威压让安月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更别提左边的顾君梧不停发出冷笑声,右边的萧清更加烦人。
萧清在和安月分析阮明韵获胜的一百种可能。
即使是安月恼怒让她闭嘴,说简元冬比阮明韵高出一个小境界,阮明韵获胜的几率微乎其微。
萧清也只回一句淡淡的那可不一定,阮明韵方才获得了一个小小的奇遇,之前的她和现在的她根本没法比。
本身安月现在就有些不太清醒,看见阮明韵平安无恙的出现更是给她的状态火上浇油。
“这不可能!”安月一口否决。
“为什么不可能呢,我和顾君梧可是陪她一起来的,我们比你可了解的多。”
安月咬着下唇,她当然不会把不见幽潭的事说出来,但……
看着她这般模样,萧清似是自言自语:“没想到不……竟然还有这种功效,我还以为只是单纯的毒药呢。”
声音维持在安月刚好能听见,又好像自言自语似的大小。
至于安月听后作何反应萧清也不再理会她,而是专心看向台上。
台上的比试早已开始。
简元冬衣衫尽破,血液顺着指尖从琴弦滴落在琴身,又落在地上,溅出小小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