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卿直接拒绝:“镇上吃过了,多谢。”
“那今天晚上这顿……赵先生千万不要跟我们客气,你们是来帮助我们的,就应该给机会我们好好招待……”
冯村长和赵文卿握手,忽然看见他身后的白晚宁。他眨了眨昏花的老眼,一副活像见了鬼似的表情。
“白家闺女!”冯村长惊讶万分,“你是白家的闺女白晚宁?”
村支书认真端详:“好像是吧?”
村主任扶扶老花眼镜说:“我看像。”
以前白晚宁吃不饱穿不暖,整个人面黄肌瘦,全靠天生绝美的五官和轮廓支撑着美貌,即便如此,也是公认的校花。
如今的白晚宁,脸色红润有光泽,整个人透着一股生机勃勃的艳丽,过去的寒暄不复存在。
村干部觉得,眼前的白晚宁不像他们农村常年下地干活的女人,穿得干干净净的,整张小脸美丽娇.嫩得仿佛在发光,像城里生活富裕的大小姐。
哪怕五官和轮廓像极了白晚宁,可那脱胎换骨的模样,还有凛然不可冒犯的气质,使他们一时不敢认,说出的话都带着疑问的语气。
白晚宁挑挑眉,她毫不意外,这些老家伙会记得她。
她淡冷地说:“好久不见,我就是白晚宁,跟赵先生一起来调查村里接二连三死人的事。”
“你是赵先生的助手?你竟能吃上国家的饭碗!”冯村长惊叹,赵文卿是国家单位的人,而跟在赵文卿身边的白晚宁,在他们看来是小跟班。
可哪怕是小跟班,那也是捧着国家饭碗的人,每个月稳稳当当的领工资,安然干到退休,多了不起啊!那是他们的梦想!
果然大学生就是村里飞出去的金凤凰!假以时日,一定混得比他们好。
对于青云村里的人认识白晚宁,赵文卿惊讶万分。
当听到白晚宁被误会是他的助手,他正要解释,却看到白晚宁微摇头,到了唇边的话,堪堪止住了。
吃惊过后,冯村长认定白晚宁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跟班,便直接忽略她,问上头指名派来的调查员赵文卿:“赵先生,你们想从哪里查起?”
他们这么恭敬是有原因的。上次来进行初步调查的民警说他能力有限,要申请更高级别的部门下来调查。他们自然而然认为赵文卿比民警更高一级,比接待民警时更要毕恭毕敬。
赵文卿没有心思回答冯村长的话,他和白晚宁看着整条青云村,神情沉重。
此刻,在他们的眼中,青云村被萦绕着的黑气笼罩着。黑沉沉的上空,即使在晴空万里的天气,仍然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抑。
赵文卿和白晚宁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
赵文卿暂时按捺着沉郁的心情,转而问冯村长:“我们的车应该停在哪里?”
冯村长摇手一指:“那边的操.场吧。”
说是操.场,不过是水泥地,上面架着一个篮球架。那篮球架早已锈迹斑斑,也没有小孩子在那边打篮球。
冯村长顺便介绍道:“我们村委会的办公室,就在操.场旁边。赵先生停好车后,到我们办公室坐坐吧。”
“先不坐了,你带我们去走访一下受害者的家,我们要亲自去了解情况。”赵文卿说着,就和白晚宁重新上了车。
赵文卿开着车不到一分钟,把车子停在操.场上。
在村干部还没来之前,赵文卿趁机问白晚宁,“他们怎么会认识你?你是这条村的人?”
“对,不过我跟他们不熟。”
白晚宁冷淡的语气,想绝了他打听的心思。
赵文卿一时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听晚宁的意思,她跟村里人的关系似乎不太热忱。
很快,村干部的人来了。
他们下了车,赵文卿给三位村干部每个人递了一根烟。
他本人不太爱吸烟,但会时时准备一包烟在身上。因为很多交际应酬的场合会有用,男人跟男人之间的交流,吸烟最容易拉近关系。
“冯村长,你们村里第一个因发疯而死的人,具体是什么时候?”
冯村长接过烟,认真看了一眼,是他买不起的好烟,于是迫不及待地点火。他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嘴巴和两个鼻孔一起冒烟。
那烟味大大满足了他,冯村长这才说:“大概两个月前吧。”
赵文卿点燃一根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并没有吸,淡淡地说:“劳烦村长先带我们走访第一户出事的人家。”
吸了好烟,冯村长更积极,“好,那户人家就在咱们村委办公室对面住着,跟我到这边来。”
村干部走在前头,赵文卿和白晚宁跟了上去。
冯村长边走边说,“第一个出事的是牛家的人,知道你们要来,他们下午没有出去干农活。这个时候,他们应该都在家。具体情况,要不要我再给你们说一遍?”
赵文卿正浅浅的吐一圈烟雾,“这倒不必,我们来之前已经看过调查资料,清楚是怎么回事。
再走一趟,主要是听他们的家人亲口说一下事情发展的具体情况,有些细节不一定全部呈现在资料上面。”
很快就来到了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