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桌上的镇纸石下压着一张精妙绝伦的福寿图。
图是塔形的,共有十层,象征着十全十美吉祥如意。
顶层是怀抱寿桃的老寿星,最底层是惟妙惟肖的十二生肖。
其它八层均是不同形状的福禄寿喜,每个形状上又有不同字体的“福”字,可谓万福齐聚。
果哩不懂,这么复杂的工艺,要怎样才能用面点的方式体现出来。
聂小英看出门道来,在朱茵深睡时叫来了刘妈,两人带着随从一起去外面采买配料去了。
回府途中,她还找了间木匠铺子,预定了寿糕托盘,
刘妈提醒:糕点过大,恐不好运送,可将托盘底部加组万向轮。
有如此得力的助手一合计,直接安排下人到明月楼去把送餐车租来。
一是可以更好的保鲜,二是专人专车,即便路途颠簸,也不至于让糕点变了形。
制作长寿糕时,朱茵负责捏制形态各异的十二生宵;
聂小英揉面,配色,做寿桃;
果哩以蒸屉的热气计时,掌控灶火的温度。
刘妈跟在一旁打下手,还有两位侍女帮着筛选模具。
……
老宁候寿辰这天,宁候府张灯结彩,王孙公子们个个神采奕奕,整条街道人山人海,文武群臣络绎不绝的登门贺寿。
南帝准备了几车大礼让太子亲自送到宁候府来。
赢王、文王以及其它百官一起到府外迎接。
老宁候接了贺礼转手交给寻生,叮嘱他记好账簿,隔日送去育养院给孤儿们用作生活费用。
岳天凌千里迢迢从芙蓉镇赶来,说是为了给老宁候贺寿,却没准备什么贺礼,有个做驸马爷的儿子,一切早已安排妥当。
他此次来京都的目的很简单,只等老宁侯寿宴礼成后,好好同他喝几杯,把心中的憋屈通统发泄出来。
前段时间,南帝仅凭一场不公平的校场比武,毫不留情的割了纳索河的咽喉,拿走了他积累了半生的财富。
做为中原财商会长,他无地自容,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让阎王爷把命拿了去。
岳小天心大,自认倒霉。
不就是真金白银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走出大牢的那日他便想到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寿诞之日,岳小天早早的来到宁侯府帮着宁平川招呼客人。
宁平川今儿不知怎么了,大喜的日子心不在焉,看到进府的客人非但没有惊喜之色,还时不时愁眉苦脸的像是丢了几车金子。
岳小天看他丢了魂儿似的,在他精明的脑袋上弹了个脑瓜蹦。
宁平川“嗷呜”大叫,他倒不是因为疼痛,而是担心好友毁了自己玉树临风的形象。
石头偷偷告诉岳小天,二公子刚过三更就起来打扮自己了,光是衣服都不知道换了多少套。
岳小天皱眉,细看了宁平川,原本谦虚儒雅的男子汉,怎么把自己捯饬成了弱不禁风的俏模样。
他棱角分明的脸颊艳如飞霞,这是看到了什么,怎么刹那间春心荡漾了起来。
愣神的空档,宁平川跳了几次脚,伸长了脖子远远眺望。
“小英。你总算来了!”一句惊呼陡然传出。
宁平川红着脸,逃离开岳小天和石头异样的眼光,飞快跑向门口处。
岳小天回头,聂小英挎了个竹篮进门,身后跟着明月楼的送餐车。
明月楼的几名小厮围在餐车周边小心翼翼的扶着车子,丝毫不敢怠慢。
就这样,推车的车夫还得连声说着:“慢些、慢些!这可是百里夫人熬了两天做好的,一定倍加小心!”
岳小天眯着眼睛遐想:“朱茵这个臭丫头又玩哪一出啊!不会私自跑出洛樱别苑到明月楼做饭去了吧!”
“总舵主,看那儿。”石头指向不远处。
宁平川欢喜的接过聂小英手中的竹篮来。
他掀开帘布一看,立马盖上了,怕别人看到似的,而且笑得合不拢嘴,那嘴张的都能含住两个大馒头。
宁平川轻轻撩起聂小英额前的发丝,极度小心的样子,仿佛发丝上生有神经,会把心爱的人弄疼了一样。
至于这样吗?大庭广众之下能让人酸倒牙!
出神间,白桦走了过来,将手中的礼物交到石头手上,并给岳小天行礼道歉。
谁都能看得出来,那日比武虽然有失公允,白桦也都是执行帝王的命令,并非私人恩怨。
岳小天非常坦然,笑着回应道:“不就是三十万两白银,十万两黄金吗?他日白将军缺钱了,只要知会一声,小天定会亲自送到府上。”
看他这六亲不认,且混不吝的劲头,反而把白桦惊出一身冷汗来。
都说纳索河总舵主不好惹,只是几次话语间的较量,白桦就只剩下惹不起,躲得起的份了。
白桦急匆匆道别,说是南帝带了话来,要赶快禀告太子定夺。
岳小天抿唇一笑。
猜想,不是南帝带了话来,应是白桦要赚个人情,把自己刚才的话当作机密告诉太子,赚得一句忠心耿耿的美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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