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凡亦不像是话多的人,同齐恒说话时意犹未尽似的。
岳小天看出些门道来,原来她是同齐恒在说悄悄话。
两人挺有意思,一人只说半句话,剩下的全靠猜,外人自然不懂,也许这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也说不定。
岳小天淡淡一笑,默念着:“青儿!田青山!父女情深,好一个青儿!”
“总舵主这是怎么了?看到青山得了女儿眼红了吗?”齐恒不知何时走过来。
岳小天恍如做了场梦似的,他刚不是在同凡亦说话吗?什么时候走到眼前的。
好在他的反应足够灵敏,提起齐恒的衣领嫌弃着说:“凡亦可是我的人,你想干嘛,把她拐走吗?”
齐恒呵呵笑着,恬不知耻的模样,“总舵主,您就不要吓唬卑职了,我跟凡亦都有自知之明,您连高贵的琼玉公主都不放在眼里,不如成全了我俩。”
“你倒是很会算账!”岳小天把齐恒推了个趔趄,继续问:“百里夫人带来的丫头姓谁名谁,你可认识?”
齐恒想了想说:“我好像听到凡亦叫她绿萝。”
“绿萝!”岳小天重复,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若她是百里府的人,听到过也算正常。
“是叫绿萝。只是我觉得她去磨盘边看奶妈时的眼神不太对!”齐恒迷茫着。
“怎么讲?”
“好像!有……”齐恒不敢轻易断言,回忆起刚才的一幕。
绿萝出门时两臂直垂,一般人走路都会晃动起胳膊,若垂着手臂定是衣袖中藏了什么。
还有,凡亦把奶妈交到她的手里时,不小心扯起绿萝的外衣袖。
当时,他看到一种刺青,是那种怪异的图腾,细想来格外眼熟。
想到图藤,齐恒立刻拉起岳小天往王大妈家跑去。
岳小天被他这种惊人之举搞得很被动,两个大男人手拉着手,身后还跟着大队人马,任谁看上去都不可思议。
好在田家庄偏僻,居住的人并不多。
齐恒见门上有人上了锁,没有丝毫犹豫,挥刀砍断锁头。
他的力量过大,连带着木门一起劈成两截,这当机立断的狠劲也算跟对了主人。
进了屋子,齐恒快速搜寻一圈。
诸多迹象表明有人来过,这间房中原来只有一铺火炕,炕上放了张破旧的木桌和几件旧衣服。
现在屋子里多了道香案,案子上摆放着没有名字的灵位,且有燃过的香灰和纸钱。
王大妈身边没有亲人在,认识几个邻居也不至于会在她死后到此祭奠,更何况她是悄无声息的死去,根本没有人知道。
岳小天问他在找什么?是不是发现给奶妈下毒的人是谁了?
“不确定,王大妈畏罪自杀,线索断了!”齐恒机械似的回答。
他小心审视着屋内,墙上的涂鸦好像被人动过,之前画有类似凶猛恶兽的图腾被一些凌乱的线条取代了。
齐恒再次走到香案边左看右看,总觉得空空的灵位看上去哪里不太对劲,既然有人在此祭奠过,总该留下些什么。
他蹲下身去用长刀拨开燃过的纸钱,仍然一无所获。
“这上面有什么?”岳小天弯下腰自问,此时的他正斜着身子仔细端详阳光照射下的灵位。
齐恒有所警觉,还没起身就把灵位抢了过去,他发现灵位在光照下隐约闪现出异族图腾的样子。
那些暗线如同一道光影,很容易被人忽略掉。
“绿萝穿的是孝衣,她与王大妈是母女。”齐恒过分紧张,说出话时带着颤抖的声音。
“什么?”岳小天差点吓的惊厥。
青儿刚出生,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中,王大妈死于非命,绿萝定会趁这个时候下手加害奶妈。
朱茵这么聪明,怎么没有发现绿萝今日穿戴有些反常,竟然把她给带来了!
两人商量好的似的,迅速转身,一起狂奔向田青山家的方向。
岳小天身影如风,到达青山院外,落在一处至高点观察着动静,这是他一惯的做法,急而不乱,静中求稳。
柿树下的石磨边站了两人,仔细瞧去有一高两矮三道熟悉的身影。
三人应是站在院中有一会儿了,发丝上均粘上些白绒绒的雪花。
往年的初冬时节很少下雪,今日雪花纷飞倒像是迫不及待想要降生的孩子,赶来喜上添喜似的。
屋子里传出说笑的声音,一切看上去都那么自然和谐。
凡亦推开门,对身边的稳婆连声说着感激的话,并把一篮子喜蛋交给绿萝,让她帮着送到稳婆家去。
绿萝微笑着接过喜蛋,陪着稳婆向石磨边走去。
凡亦止步转身,返回到屋子里照看小嫚和青儿。
齐恒提了刀飞身而至,岳小天出手拦下他说:“再等等,还能让绿萝在眼皮底犯事不成。”
齐恒点头,心想,确实不能这么鲁莽的闯进去,再吓着奶妈和刚出生的孩子得不偿失。
他先让侍卫们到堤坝上找处隐秘地待命,等候总舵主发出信号再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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