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一番后,小嫚劝朱茵和果哩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
凡亦闻言,忙去灶边张罗着多做几个小菜。
奶妈好似很喜欢朱茵头上的发簪,转来转去了看了会儿,偷偷从她头上摘下来攥在手中把玩着。
看到这一幕,朱茵想起从百里府带来的首饰物件,依次拿到炕席上摆放好让奶妈挑选。
奶妈虽神智不清,却一眼相中了红玉做成的桃花簪。
小嫚伸手在炕柜上拿了梳子,帮奶妈梳了款当下流行的发髻,然后把红玉桃花簪戴在她的头上。
果哩拿起窗台上的镜子递给奶妈。
奶妈开心的笑着,手抚簪子左照右照,深深的皱纹簇拥在一起,羞涩的模样极像情窦初开的少女。
朱茵把余下的首饰一并放到小嫚身边。
小嫚顾不得许多,想起什么,掀开炕席一角翻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头上急出汗珠来。
朱茵怕她伤着孩子,问她要找什么,让果哩帮忙就行。
小嫚摇了头,伸开有些酸麻的腿捶了捶。
她不说话拧紧了眉头好生想着,过了一会儿,恍然大悟似的拍了大腿说:“想起来了!”
继而慌忙下了炕去。
小嫚走到屋子中间,放好凳子摇摇晃晃的站上去。
朱茵急忙扶住她,问她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值得如此翻箱倒柜?
“二小姐的命!”小嫚脱口而出,并翘起脚来拿下房檐上悬挂着的篮子。
果哩听到一惊,跳下炕来看向落满灰尘的篮子。
小嫚掀开粗布抖落浮尘,篮子里放着捆绑了带子的灰蓝色布包。
花带子绕了又绕,缠得格外紧实,看上去藏了极其重要的东西。
果哩几乎将头伸进了竹篮中,总想第一个看看什么才是“二小姐的命。”
小嫚从篮子里取出布包拿到炕边小声说:“小姐别着急!”
她看了朱茵一眼,朱茵也怔愣的看着她,仿佛等待奇迹出现。
小嫚小心翼翼的解开布包上系着的花带子,里面包了什么暂时看不到,但在果哩看来确实像命一样的珍贵。
包裹一层又一层,总也拆不完似的。
到了最后一层,里面有款褪了色的木匣子,小嫚没敢打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朱茵想要扶她起来,小嫚有话难言也不敢起身,问她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她也不答。
果哩着急,拿过木匣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款红艳的梅花簪来,簪子上的梅花竟同朱茵胸口处的梅花印一模一样。
朱茵一时失神,跌坐在炕沿上。
果哩也同样语塞,她将梅花簪扔到一边,解开朱茵胸前的盘扣看了眼梅花烙印,又快速帮她把扣子系上了。
“到底怎么回事?小嫚你倒是说啊!”果哩急得直跺脚。
小嫚磕了头说:“这是老爷让带来的,他说这是二小姐娘亲留下来的唯一物件,让我有日见到小姐一定交还给您。”
“我果真是野地里捡来的丫头是吗?”朱哑着嗓子问。
“不!老爷说您不是野丫头。”小嫚直起身来紧盯着朱茵。
“那我到底是谁?”
“老爷说他托人打听过这枚簪子,此簪是各国在朝贡时,古兰进献给先王的,先王在七夕时送给了梅妃。”
“小嫚,不可胡说!”果哩不信,拿起簪子仔细瞧了问:“如果梅花簪真是梅妃的,茵姐姐可是前朝公主!”
“老爷说:二小姐是他跟公子从海边捡回来的。当时灵婆已被大火烧的晕死过去,二小姐却毫发无损,灵婆手中只有这根簪子。”
“我来之前,老爷已经有所怀疑了!前段时间有人在芙蓉镇拿着画样打听梅花簪的下落。”
“坤公子担心出事,书信给少帮主,是他让青山回芙蓉镇把我和奶妈接来的。”
“那我爹和哥哥呢,朱家人会不会受到牵连?”
既然小嫚把话挑明了,朱茵反而不再感到意外。
先前与百里渊欢好时,她轻而易举的把雀灵元神与朱茵肉体分身,就已经猜出身体里流着精卫鸟的血液。
“老爷说暂时不会,他从没跟任何人提起过梅花簪的事情,而且坤公子也说过二小姐跟他是一奶同胞。”
“我娘是——燕南归。”她呢喃着,拿起梅花簪亲昵的贴在面颊上。
“二小姐知道您的生母是谁?”这次换了小嫚大惊失色,她看向果哩,想要知道更多的消息,果哩迷茫着摇头。
朱茵点头,没有说话。
此刻,她眼睛中燃起火焰,将梅花簪插在发髻边用法术隐了起来。
小嫚顿时瞠目结舌,结结巴巴的说:“小……小姐您,您是?”
“我是精卫鸟,就是奶妈在堂上指出的妖孽。”
小嫚惊讶之余瘫坐在地上。
朱茵平静的看了奶妈问:“奶妈,是不是有人早知道我并非凡人,所以才以恐吓的方式让您当堂指认我是妖孽?”
奶妈怔愣得看了朱茵有一会儿,乱叫了两声后揭起被子把自己藏了起来。
朱茵扭过头问小嫚:“你怕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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