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不长,却也感人至深。
果哩听不得有情人的生离死别,在梁嫂讲完故事后,她可是把眼睛都哭肿了,心想着一定要到万安寺为草儿上柱香。
聂小英可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应生和草儿的爱情对她来说听听作罢,她只当是胡编乱造的故事,犹如一阵微风在耳边刮过。
隔日逛街时,最兴奋的人也非她莫属。
才不过逛了两条街道,她几乎买下了所有想要的东西。
果哩心疼银子,一路嘟嘟囔囔,埋怨她对生活没有规划,如果让云姨得知,非得教训她一顿不可。
聂小英调皮的笑笑,依然我行我素。
她的手中拎了大包小包,不得不倾斜着身子走路。眼看都快迈不动腿了,自然无法再去万安寺,独自一人返回了百里府。
万安寺离皇城不远,寺外人马如潮,因是皇寺,来此祈福的客人大都是达官显贵。
经由梁嫂提醒,朱茵在入寺前,拿了与衣衫同色系的纱巾遮住脸颊。
刚踏入寺内,便见一位衣着华丽的贵妇人从香堂内走出来。她的身后跟了七八名丫鬟,众星捧月般从朱茵身侧经过。
这位贵妇人面相柔和,步子略显得笨拙,朱茵看出什么,微微一笑退步让过。
果哩拿了银子添过香油钱。
梁嫂将挎篮内的檀香在寺外的香炉中引燃,递给夫人。
朱茵接过香火,走进天王殿。她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磕头许下心中夙愿,只恭恭敬敬的拜了拜,很快便出来了。
梁嫂说皇寺中奉有送子观音,来这里祈福的女子大都要去那里拜拜。
果哩偷偷窃喜,怂恿着朱茵前去求个平安签回来。
朱茵明白果哩的鬼心思,她早就说过,期盼着能有个身为皇族血统的小外甥。
行至送子观音庙内,果哩说只有磕头行过佛礼,才算诚心诚意。
朱茵只得轻提了裙身照做,待起身时,有位小僧尼拿来签桶让她求缘。
她本就不抱什么希望,随意抽出一支签,让果哩拿了去解。
果离去后没多久即刻返回,她说,解签师傅要面见抽签之人。
朱茵向着门边的签语僧人走去。僧人紧闭双眼,手捻佛珠,默念着经文。
说来也怪了,朱茵不紧不慢小步走来,僧人转动佛珠的手速跟着她的步子格外合拍。
她故意快走两步,僧人手中的动作就快一点,她一停,僧人也会迟缓些。
待朱茵走至解签台,僧人突然睁眼,写下一个“缘”字交给她说:“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师傅,我问的是未来,不是子嗣。”朱茵柔声说。
“阿弥陀佛”解签僧人起身,走到香炉边捏了些香灰回来。这次他没有写字,而是用食指涂抹起香灰来。
过了片刻,纸上呈现出一片缥缈虚无的云朵。
“师傅,我只想知道他是谁?哪怕跟我说个方位也行。”
僧人摇了头,还是写下一个“缘”字,并且说了同样的话——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朱茵明知道没有结果,还是不死心,再次问:“师傅,此生无缘是吗?”
“因果皆是人为,即已许下承诺,何须如此纠结!”
此刻,朱茵的心凉了半截。身影略显踉跄的走出庙门,拐弯踏上一条小径。
路上铺满了细小的石块,碎石路弯弯曲曲,特像她那颗百转纠结的心,不知延伸到什么地方。
果哩看她神情恍惚,担心被小石块绊倒,紧跟在身后有一步之遥的距离。
梁嫂以为,来观音庙里的夫人大都是求子嗣的,轻声给果哩说:“民间有不少偏方,帮着夫人调理身体这事包在我身上就行。”
果哩笑了点头。
解签僧也算有点能耐,求签人一个字都没说,他就知道夫人所求何事。
两人说了没几句话,很快同朱茵拉开了一段距离。
朱茵行到怪石堆砌的假山前稍一停脚,隐约听到山后传出了笑声来。
她格外好奇,寺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女子到此闲游,抬脚踏上几步石阶查看究竟。
不远处,银杏树下坐有一位身怀六甲的妇人。
在她近身处有几名丫头,她们正在嬉闹着捕捉花间的蝴蝶。
有位丫头不小心栽倒在了花丛中,引得妇人大笑不止。
“夫人不可大笑,容易伤着小公子。”
朱茵扒了遮挡住视线的青枝,眺望着不远处提醒。
“姑娘怎知我怀的是位公子?”贵夫人仰头问。
“夫人腹气圆满,面相和善,这是孕有子孙满堂的征兆。我想如若小公子降世,您就再无遗憾,儿女满堂了吧!”
朱茵笑眯眯的说着,贵夫人立刻起身行礼致谢。
梁嫂担心,夫人爬这么高恐会摔着,扯着嗓子大喊:“夫人当心脚下石阶,稍等让奴婢扶您下来。”
她跟果哩还没到,便有丫头跑上石阶,扶了朱茵走去贵妇人身边。
丫头们似乎比捕捉蝴蝶时还要高兴,雀跃欢腾着,恭喜夫人喜获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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