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风进入,吹的烛火摇曳,颀长的人影儿乱晃着,产生一种眼花缭乱的错觉。
“你……你回来了!”朱茵眼神迷离的走近百里渊。
她原是闺秀本色,此时却仿若朦胧酒醉的仙女一样,身子摇摇晃晃,脚步深深浅浅,脸如红霞,白嫩的脖颈上欣然覆上一层厚厚的胭脂。
“妆主,夫人她中了情毒。”苍鹰提醒。
百里渊刚一伸手,她便媚笑着倒在了他的怀中,眯着眼睛叮嘱到:“他们都是平民,不要伤及性命,稍做惩罚就好。”
果哩用力踢了身上绑大石头的男子质问:“刚才说什么来着,再说一次,否则要你狗命!”
男子快速磕头,“女侠饶命!我等只想借用奸污少女的名誉引诱雀灵出来,并没想过真正害了小姐。”
“瞎说!你们身上那些金银珠宝都是哪来的?”
果哩拿出包裹扔在桌上,璀璨耀眼的金银首饰摊开了半副桌面。
“偷来的。可我们真的只是为了引诱雀灵出来。最近江湖上到处传言雀灵救民于水火,我们几个想干些坏事,借此一睹仙人芳容,谁知快被这位小姐卸掉了胳膊,也没能见到~菩萨一面!”
听同伴倾述起委屈,被朱茵绑在凳子上的男子嚎嚎大哭。
他边哭边嚷着:“我宁平川命也太苦了!雀灵没见着,倒叫这位小姐画成了王八……”
百里渊细看了说话的男子,他长得眉清目秀,的确不像是绿林劫匪。
还有他腰间悬挂的玉佩,晶莹剔透没有半点杂色,想来并不是贪财之人。
贪财虽不像,好色却是肯定的,否则朱茵怎么会想出画王八的花样用来整治他。
想到自己的女人被名为宁平川的男子惦记,上了心的人自然心生嫉妒,立刻命苍鹰把这些歹人送去见官。
朱茵在他怀中嘀咕着什么,没人听得清,情毒上了头两人都不够清醒。
果哩眼看着百里渊把朱茵抱走,想要阻止却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对身边的雪狼发起牢骚。
雪狼挠着头不敢说话。
此时他也后悔,钓了大半天的鱼,到了晚上干嘛还要唤果哩到荷塘边玩耍。
主君如若知道他因贪玩犯了大错,必也不会饶了他。
可他仔细想来又觉得哪里不对,朱茵先前画王八时虽然脚步不稳,头脑也还算清醒,怎么见到百里妆主时情毒就加重了!
女儿家的心事雪狼不懂,且越想越糊涂,总想追着百里渊去看个明白。
果哩连忙拉住他,劝他不要再生出事端。
翌日,天上鸟雀齐鸣,荷塘里鸳鸯戏水,百里渊一早命人将早餐送到了房间里。
婢女们出门后窃窃私语。
有人说:妆主亲自接了碗筷给夫人喂饭,小心呵护,万千宠爱的神色让人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还有人说:妆主极富耐心。给夫人更衣、系带时一丝不苟。
婢女似乎还看到什么场景没好意思说出口,说话间脸色红到了耳根子处。
长廊上,百里渊携朱茵走出房间,所有人齐刷刷跪在地上,齐声恭贺妆主和夫人喜结连理。
朱茵眼帘低垂,浅笑如虹,一副春心荡漾的俏模样,仿若初尝了人间喜事。
今日的她静如暖玉,容如桃李。
百里渊手牵着朱茵笑意盈盈,两人含情脉脉的眼神稍有对视。
他笑的寓意深厚,她更加羞涩,不免让人充满遐想。
百里渊接过苍凤呈上的凤钗细细端详。
赤炎凤钗可是国母佩饰,至此以后,朱茵即便是百里夫人也等同有了王妃的殊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毫不犹豫,当众将凤钗戴在朱茵斜挽起的发髻上。
果哩差点惊出声来,凤钗有着皇族的威仪,竟也有了雀灵的姿态。
轻风徐来,朱茵衣袂飘飘,如仙如圣,这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果哩和雪狼,客栈里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
果哩看上去比朱茵还要紧张,她紧咬着红唇,双手紧握在一起,眼眸如针似的直插朱茵心脏。
朱茵用灵阙轻唤了轩辕兔,叫她不要过度紧张,以免百里渊看出有异样。
苍鹰回禀说车轿均已备好了,请妆主和夫人起程。
百里渊移步,携朱茵一起缓步走出竹林,绕过荷塘,经由客栈正厅向门外走去。
娇娘不知去了哪里,客栈中只留有土肥鸭和两位厨娘。
土肥鸭手拿账簿,嘴巴叭叭的指挥着两位厨娘验收菜农们送来的新鲜食材。
见有贵客出门,土肥鸭慌忙催促菜农让开一条通道,且带着厨娘弯腰恭送百里红妆一行人。
百里渊跟随朱茵的步子缓步慢行,两人卿卿我我的样子惹得某些人火气乱窜。
乌兰奇同古拉那紫一样,本还想着能一夜醒来看场笑话,没曾想却无意之间促成了一对鸳鸯戏水。
到了门口,古拉那紫提醒乌兰奇注意脚下,只是她的话说的轻了些,乌兰奇没有听到,差点被高高的门槛绊倒。
她转身重重踢了一脚,好似肚子里那团火是脚下小小的门槛烧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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