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之的眼神冷冷的扫向被百姓留在原地,打算给他俩出气用的冯观和王彪,杀意顿显。
被小杀神盯着,冯观和王彪两人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尽量把自己缩起来,避免动作太大被沐言之注意到。
“是他们两个以及那些衙役吗?”
沐言之面色冷然,但语气却极为温柔,生怕自己这个样子吓到君扶月。
君扶月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眼冯观两人,又胆怯的缩了回去。
还好低着头的冯观两人并没有看到,不然铁定给气吐血。
明明他们才是受害者,偏偏这人装的比他俩都无辜可怜。
沐言之知道他这是演的,但依旧心疼:“别看,我会处理的。”
说完将君扶月交给身后的 管家,自己则走到冯观面前。
“你刚刚,做了什么?”
一把大刀直接刺到冯观脸边上,光洁的刀面直接照出了他有些仓惶的脸。
“沐,沐小将军,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这,这都是个误会。”
他现在是一下都不敢动,生怕沐言之手一抖,直接把他脑袋给削了。
“哦?误会?那你说说他脸上那血是怎么回事?”
半眯着眼睛看着瑟瑟发抖的冯观,沐言之的语气更加冷了。
“那血是我小舅子的,不是,不是那位小姐的。”
冯观边的脑子告诉他快跑,可身体却一丝一毫都动不了,只能呆愣愣的看着地面,连抬头都勇气都没有。
“小姐?”沐言之疑惑转头,看了看君扶月又看了看冯观的后脑勺,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难怪月牙儿揍人,原来是这样。
正当他决定好好治治这京兆尹的眼睛的时候,又一阵马蹄声传来。
在场众人不明所以,甚至怀疑是冯观的帮手来了。
他们看向来人方向,瞬间警惕起来。
那些人里不少都穿着甲胄,一看见就不好惹。
太监看那边人这么多,立刻夹着尖细的嗓子,高呼起来:“太子殿下到!”
话毕,所有还站着的人噗通跪地,连忙磕头行礼。
只有君扶月,孟演礼和沐言之三人是站着的。
三人虽不用跪,但礼还是要的。
“起来吧。”边说,沈靳贤边飞快来到君扶月面前,担心的看着他。
“扶月,你没事吧。”紧张的看着满脸血迹的君扶月,沈靳贤很想立刻带人回东宫叫太医医治。
可现在人这么多,还有百姓在,他不能失了皇室的威严,只能先处理了那些人再带君扶月离开。
现在的他心里更加埋怨自己那位老师了。
那家伙有事情不能找别的时间说吗?没看他都急冒汗了还拉着他不放。
不然最先来的就是他而不是沐言之了。
面对沈靳贤,君扶月就没了卖惨的心思:“回殿下,臣并无大碍。”
说完,眼神又落到了京兆尹身上:“只是臣有一点不明白,希望太子殿下能为下官解答一二。”
“你说。”沈靳贤顺着目光,也看到屁股高抬的冯观。
“殿下,你说京兆尹是比陛下还要尊贵吗?”
一句话,吓的所有人再次跪地,包括沐言之和孟演礼两人。
“这怎么可能。”沈靳贤并没觉得君扶月这话大不敬。
只觉得他少年心性,想什么问什么,再说又不是心里真这么觉得的。
“那为何陛下都不敢草菅人命,强抢民女,甚至是抢夺百姓钱财,而这位京兆尹却能让自己的小舅子在西市为非作歹?”
一句话,直接让冯观步了王彪的后尘。
是的,他也尿裤子了。
“殿下,殿下,下官从没这个想法过啊!这都是这个娘皮随意攀扯!和下官无关啊!”
冯观的哭诉声配合着王彪的痛呼,看着还真是冤枉。
可现在在这里的是谁?太子啊!
他这点小心思比起太子,还太嫩了点。
他没看冯观,而是问周围这些百姓:“你们说说,这位京兆尹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百姓一个两个都只低垂着脑袋,什么话都不敢说。
这位毕竟是太子,有皇家这层身份在,他们根本不敢用面对沐言之的态度来对待他。
皇家威严,他们知道,但更知道这位京兆尹是谁提拔上来的。
“嗯?”沈靳贤气势不重,但还是吓的所有百姓不敢说一句话。
孟演礼想为大家开口,可话到嘴边,又被咽了下去。
因为他的父亲教导过他,面对不能保证自己性命的事,就不要参与,尤其是和皇家有关的。
君扶月叹了口气,抽出还被沈靳贤握着的手,来到人群身后,从一个衙役怀里拿出了那叠口供。
“殿下,这些是这位京兆尹大人吩咐这些衙役做的事情,上面还有这些衙役按的手印,您可以看看。”
君扶月也没逼着这些人,毕竟渊国是皇权社会,皇权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他们担心自己说错话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也是正常的。
沈靳贤接过后随意翻了几张,眉头就皱了起来,捏着纸张的手也越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