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随着夜幕的降临,君扶月跟着君廖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为了庆祝边疆战事的大获全胜,基本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被邀请在列,老皇帝还特意嘱咐来的各位带上自家子女。
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变相的相亲宴。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君扶月和君廖才被允许进入。
“等下进去了你注意些,少说少做,别给君家丢脸。”君廖目视前方,用极为小声的声音叮嘱着君扶月。
这可不是什么隐晦的父爱,毕竟君廖从没把君扶月当做是自己的亲生孩子。
在他心里,娶君扶月的母亲只是为了权势,而让他更近一步的资源偏偏断在君扶月手里,所以对于君扶月,君廖只有厌恶。
在他看来,没有君扶月的出现,他现在的成就就不只是区区的太傅。
因为他,自己所爱之人和两人爱情的结晶失去他这个丈夫和父亲的陪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君扶月还活着。
可现在的君廖偏偏又不能让君扶月这么轻易的死去,因为君扶月手里捏着的人脉和钱财,是他现在最需要的。
如果可以,他想靠着献出君扶月的功绩,换一个世袭的爵位给他和青梅的孩子。
“如果您不想我来,完全可以把我扔在家里。”
君扶月没看君廖,直视前方的目光里不带一丝情感。
“呵,若不是皇上特意嘱咐,我怎么会带你这个害死母亲的孽障一起!”
君廖摆给外人看的,所谓不喜君扶月的理由,就是因为他的出生害死了他的妻子,君扶月的母亲。
他演出来的深情人设实在深入人心,大家明知道他这么对自己孩子不对,但又没什么规劝的理由。
不少大家闺秀都还存着给他当续弦的心思,为的只是他所谓的痴情。
“哦,我是孽障,那生下我这个孽障的你算什么?孽种?那祖父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妖孽吧。”君扶月轻笑了声,语气里满是讽刺。
“你!”
“父亲,这里是宫里,可不是你能随意发火的地方。”君扶月看着指着他还想说什么的君廖,笑了,:“毕竟你说的,不能丢了君家的颜面啊~”
说完,不再看他,直接快步离去。
君廖手指颤抖,恨不得打死这个孽子。
【这孽障自从进了东宫,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看着君扶月的背影,君廖眼里满是阴鸷。
大殿内人声鼎沸,相熟的人都在互相攀谈着。
君扶月和这些人并不熟悉,也没想着硬凑上去的想法,索性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刚刚他看了眼周四周,没发现沐家人的身影,想着他们作为主角,可能要晚些来,就想着吃点垫垫肚子。
正当他夹起一块糕点的时候,一个年轻人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他看着君扶月,晃了晃有些晕沉的脑子,不确定的道:“扶月?”
“嗯?”君扶月放下筷子,抬头一看,笑了,“柳兄,你也来啦。”
来人名叫柳杨舟,是自己老师的儿子。
“还真是你啊!”柳杨舟哈哈笑着,坐到了君扶月身边。
“老师可还好?”君扶月看了下聚在一起的那些人,并没发现老师的身影。
“爹他还行,抽人的力道还是杠杠的。他不喜欢这场合,就让我自己来了。”
喝了口酒,柳杨舟更加迷迷瞪瞪了。
君扶月摇了摇头,夺下了他手里的酒壶。
“少喝点,今日这场合可不能迷糊。”
“哎,我只是有点愁。”柳杨舟靠着君扶月,眼神落在柱子边的一堆少女身上。
“看到那蓝色衣裙的少女没?”
君扶月看了眼,点了点头:“那位小姐怎么了?”
柳杨舟捏了颗花生扔到嘴里,眼神很是迷茫:“那位是我爹给我选的媳妇,已经去看了八字了。”
“这不是好事吗?”君扶月有些不理解,“你这样子,是看不上那位小姐?”
柳杨舟摇头:“那位小姐不论哪方面都是极好的,还有美名传出,可我……”
想到自己至今还是白身,除了父亲在文坛和官场的地位,他什么也不是。
“我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么好的人。”
看看蓝衣少女身边围拢的人,哪个不是有些身份地位的。
就连公主,都是笑盈盈的和她聊着天。
“既然觉得自己配不上,那就努力做个配的上的人不就好了?”
君扶月不理解,这么简单的事,有什么好纠结的?
柳杨舟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失恋了呢。
“可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配的上她啊。”
柳杨舟从小都是被家里宠到大的,基本要什么有什么。
这是第一次,他心里没有丝毫底气。
“你们既然都看了八字了,自然不用担心之后的事情。至于配不上的问题……”
君扶月上下扫视了他一眼,道:“你为什么不考科举呢?”
“科举?”柳杨舟有些意外。“我在学识上,似乎并没什么出众的地方。而我也不想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