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旅者占据着绝对优势。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逛遍全镇,寻找特殊居民,筹集奥丁牌糖果。
猎魂者则需步步警惕,躲躲藏藏,从逛街的经历来看,萨博小镇面积不小,双方想要碰面,那是几率极小的巧合。但一旦与旅者碰面,一个人想要摆脱四个人是一件难事。
而猎魂者的感应范围小,比起摄影师通过镜头看世界,无疑在搜索特殊居民方面陷入劣势。
这个小镇起码有数千人口,想要通过闲逛找到不知数目的特殊居民,无疑是大海捞针,全靠运气。
因此,一旦手头有特殊居民的线索,猎魂者将倍感珍贵。
然而对于猎魂者来说,最重要的是顺利进入猎杀阶段,那才是主场,前期对糖果的获取不过是锦上添花。
对蔚渺来说,奥丁牌糖果的获取是顺便的,躲过旅者才是正事。
也就是说,她不在乎兵击馆那十个糖果,她可以放掉这个任务。
旅者想要凭运气找到猎魂者也绝不简单。因此一旦有线索,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提前终结副本的机会。
崭新的副本机制、尚在摸索的流派打法、未知的地形地貌……四个陌生人排在一起,能指望1+1+1+1大于等于4吗?
一周目定胜负的机制削弱了团队配合,还不如在前期赌一赌。
蔚渺之所以围绕兵击馆进行设计,是因为旅者和猎魂者双方都能得到兵击馆的消息,这是第一个双方有心之下就会碰撞的机会!
旅者渴望终结副本,猎魂者渴望掌握旅者的信息,试一试他们的成色。
双方都有参与事件的理由。
蔚渺期待着旅者方对兵击馆这一线索的反应。
如果旅者方选择放弃这个事件,那蔚渺可要试试看能不能通过长剑技术笑纳十颗奥丁牌糖果了。
她不得不承认,旅者方参与的可能性不高。
一是玩家并非万能。在千奇百怪的副本中,玩家可能拿到的能力体系花样繁多,副本五个玩家,很可能都对长剑一窍不通。
二是时间成本。旅者方如果想要蹲守猎魂者,很可能是在馆外不知道哪个角落架着摄像机,镜头对着兵击馆门口,这是猎魂者必经要道。
毕竟入馆是需要测试身手的。
在不确定猎魂者是否到来的情况下,耗费时间蹲守是否值得,这就是旅者方需要权衡的点了。
多一些奥丁牌糖果,后期猎魂者的压力就小一分。如果蹲到了,那就没后期了,糖果也就无所谓了。
如果旅者选择蹲守,面对在眼皮子底下晃悠的特殊居民,他们绝对会派人出面。
谁能想到,这不过是诱他们现身的饵呢?相较于飘渺不定的猎魂者,这个饵可是实实在在的。
莱斯利并不清楚蔚渺弯弯绕绕的脑筋,交流了几句后,他就施施然地踏出酒吧,前去探路。
蔚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目光幽幽。
算算他应该走得差不多了,蔚渺竟也起身离开。
她并不信任莱斯利。
让他回返酒吧是提防他背叛的兜底举措。她将尾随着莱斯利,前去兵击馆亲眼看看情况。
她能说动莱斯利帮忙,难道旅者方做不到吗?
猎魂者与特殊居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旅者方如果询问莱斯利是否知晓有人在收集奥丁牌糖果,然后把猎魂者的身份往她身上一套,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摸不准莱斯利将如何选择。
是把她的情况和盘托出,还是坚守诺言?
如果他背叛了,旅者方最稳妥的方法应该是让莱斯利想办法把她诱出酒吧,然后在某个僻静角落控制住她,酒吧这个地方容易酿成闹剧,然后两方一起打出GG。
然而,当他返回酒馆后,会“惊喜”地发现蔚渺已然销声匿迹。
将成功挂钩于他人承诺的可靠之上,在有更好的选择下,蔚渺从不会做出如此赌徒之举。因此莱斯利的作用也仅仅是诱饵了。
她能给予他人有限的信任,而能完全信任的只有自己。
但在超凡的规则下,连自己也不是那么可信了……
蔚渺脑中的千思万绪一闪而过,随即笑着向路人询问兵击馆的方位。
在路人的好心指路下,蔚渺离兵击馆越来越近。
另一边,旅者方在勉强平息队伍内的争吵后,沿着大路前进。
摄影师关山越举着照相机左右摇摆,侦探子虚、冒险家青鸟和游荡者则闭口不言。
这种氛围让关山越感到窒息,心中隐隐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选旅者。
虽然她对陌生玩家的队伍纪律早有心理准备,但一见面就吵起来还是让她心力交瘁。
她是习惯于抱团玩游戏的一类玩家,本身性格比较平和,相较于选择猎魂者,与四位玩家博弈,她更愿意融入人群,你好我好大家好,只有猎魂者不好。
她喜欢有人与自己一起分担游戏压力。
这样的玩家通常比较团队,关山越正努力评判着萨博小镇的景色,与队友尬聊。
子虚和青鸟偶尔回她一句,游荡者则完全不吭声。
进城后,道路直通萨博小镇的中央广场。
在广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