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人有南城的,也有附近村子里的,她们做了绣活摆摊来卖。
纪晓北走到一个妇人身边,拿起箩筐上的一块帕子,仔细地看着。
妇人赶紧放下手里的针线,起身问:“姑娘您要买帕子吗,这里还有几个样子,您挑挑看!”
纪晓北说:“我不买帕子,我家手工铺子里需要几个绣娘,可以把活儿拿回去,在规定的时间内做好,我们验收后立刻发工钱……”
纪晓北话音刚落,就有几个绣娘凑了过来。
“姑娘,您看看我的行不行……”
“还有我的,我做了十几年了,会好几种针法的……”
……
“这样吧,你们把最中意的绣品给我一件,我拿回去让我家掌柜的看一下,合格的话,就可以去我家铺子拿绣活了!”纪晓北说。
“真的吗?那太好了……”
妇人们纷纷说。
纪晓北收上来十几份比较不错的绣活,给了她们银钱,就离开了。
天色暗了下来,她走出了南郊市场。
黄婆和连风也在收摊了。
上了车,黄婆气愤地对纪晓北说:“晓北呀,你猜我今天遇到谁?”
纪晓北不说话,等着黄婆自己说。
“我遇到桂夫人的丫鬟了,猜怎么着,她挤进人群看到是我,愣了一下,转身离开了,桂夫人那么有钱,怎么去看野郎中呢,真是奇怪……”
连风不爱听了,打断了干娘的话:“干娘,野郎中怎么了,治病救人,附近多少老百姓找咱们看病呀,咱们应该叫济世神医!”
纪晓北笑道:“看来,我得尽快去衙门给两位济世神医办理执医文书,省的耽误了神医!”
黄婆两眼冒光,兴奋道:“北呀,你说的是真的呀?”
“纪姑娘,那个可不好办,要经过现场考核的,每年一次!”连风说。
黄婆打了连风后脑勺一巴掌道:“大人说话,孩子不要插嘴。”
连风:我后脑勺都要被你打平了!哼!
“北呀,你去办那个什么文书,要是需要打点,连风的钱都在我这里,咱不用心疼,花就行……”
……
一路吵吵嚷嚷到了付季昌住的院子。
付季昌听说后,一口答应下来要帮着去打听怎么办。
黄婆喜笑颜开,吃饭的时候,给小腰子不停地夹菜。
吃过饭,连风扶着黄婆回了纺织作坊。
就剩下纪晓北和付季昌了。
黑塔早早地熄了灯,睡下了。
纪姑娘在,有人陪主子聊天了,这几天,主子一睡不着了,就来找他聊天。
他要困死了,得好好补觉。
纪晓北照例在院子里遛弯,一圈又一圈,小卷毛和纪德艳一左一右跟着。
付季昌跟在纪晓北身后。
她扶了扶肚子,越发觉得下坠地厉害了。
明天得让黄婆给把把脉,怕是要提前了……
她自己算的预产期可能不准。
付季昌见她走的慢了,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纪晓北犹豫地说了一句:“没事儿,累了,回去睡觉了!”
付季昌有些担心,又不好多问,转身去敲黑塔的房门了。
纪晓北回到屋里,托着紧邦邦的肚子,心里有些发慌,黄婆刚走,又不好惊扰黄婆。
她拿出一杯酸奶喝下,躺下睡了。
晚上睡的很不安稳,被肚子里的小东西踢醒好几次。
她梦到了郑果。
付季昌的血液检测没问题,郑果把拳馆里的事情安排好,就跟着张宏去了乡下。
那就意味着有相当一段时间,收不到郑果的信了。
她心里很不安,有将要生产的不安。
她还担心郑果,张宏去乡下调查的是积案,很危险,说不定匪徒就在身边。
迷迷糊糊中天亮了。
她起来后,谢嬷嬷已经做好了早餐。
“你白天就在这里休息吧,我今天要去京城一趟!”付季昌说。
“我要去庄子,还有些事情没安排好!”
“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昌哥哥!”纪晓北笑道。
自从昨天开始,纪晓北就阴阳怪气地叫自己昌哥哥。
“慕容宝茜来安州我不知情,恰巧碰到而已,她祖母和我……”付季昌解释说。
“哎,我可对宝茜姑娘不感兴趣,我吃饱了,走了,你慢慢吃吧!”
说完纪晓北起身,肚子猛的一沉。
她下意识地扶了一下。
付季昌担心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这时候,林婆子快步走了进来。
“晓北呀,你没事儿吧?“她焦急地问。
“娘,我有什么事儿呀,你随我去庄子吧!”纪晓北说。
林婆子看了付季昌一眼,说:“没事儿就好,黄婆马上就来,给你把个脉。”
院子里进来两个人,黄婆和一个不认识的老嬷嬷。
纪晓北正有此意。
黄婆煞有介事地坐好,眯着眼睛,突然睁开眼睛,看到付季昌站在跟前,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