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海峡不知道纪晓北的想法。
他紧蹙着眉,看着窗外出神。
“姐,当才丹凤姑娘和您说,她家小姐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海峡憋了好久才问了出了这话。
纪晓北一愣,再看他那迷离的眼神,和当初的马德彪一个样儿。
纪晓北:……完蛋玩意,发情了……不,情窦初开了……
不,不行,不行!
马海峡你可以对其他姑娘有意,但你不能对梁玉摇有想法。
她是梁知府的千金,咱们都高攀不上的。
梁知府死也不会同意的。
梁夫人已经打算让梁玉摇当梁知府往上爬的垫脚石了。
但是,这话又不能跟海峡说,纪晓北只能叹息一声。
看来,把海峡送到这里来,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没有,女孩子的事儿,你打听个啥?”
纪晓北冷脸说。
马海峡不再吭声。
“还有半个月就要开考了,你要对得起你以前的努力,这段时间,千万不能闹出别的事儿来,实在不行,你回家来温习功课,等开考的时候,再过去……”
马海峡沉默不语。
“当然,如果你想去书院,也可以去的!”
纪晓北又加了一句。
“姐,你说的我都懂,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去想……”
海峡委屈地说。
纪晓北:……嗯,年龄到了,对异性有情愫很正常……青春期嘛!
纪晓北苦恼,自己都没谈过恋爱,这又遇到个情愫满满的人。
苍天呀,你可怜可怜我吧!
“那个,那个海峡呀,先好好考试,一切等考完再说!”
纪晓北觉得自己就是个高三班主任,苦口婆心地劝导学生不要谈恋爱,先准备考试。
所有的事儿,都要为高考让路。
那时候,她们班主任天天这么说。
可是她没谈恋爱,也没考上啥好学校。
能不能考上,得看天赋,也不知道海夏有没有这个天赋。
“姐,我知道, 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读书!
海峡收回心思,眼神坚定地说。
“回去,让郭裁缝给你做件新衣服穿……”
纪晓北转移了话题,给他讲了要开成衣铺子的事儿。
海峡兴奋地两眼冒光。
晓北姐真的好有本事,在安州起了生意。
“姐,我要是考不中,我帮你打理铺子……”
“乌鸦嘴,不许说丧气话,还是考中的好……考中了,我就成了举人姐姐,我能不能当举人姐姐,就靠你了,石头是指望不上了……峡呀,这是你姐这一生的倔强了……”
“姐,你放心,就是搭上我这条小命儿,我都要考中,让你荣归故里……”
她们两个坐在车上耍贫嘴。
坐在车辕子上的小桌子,听的合不拢嘴。
马海峡又成了那个贫嘴的马海峡,和纪晓北一唱一和唱着双黄,到了家门口。
马海峡看了看,这里不认识呀。
以为纪晓北他们又搬家了呢!
“这个是咱又租的宅院,做手工铺子的!”纪晓北大手一指门上牌匾。
正果手工铺子!
马海峡兴奋地抱着马德彪亲了两口,一蹦一跳地进了院子。
“黄婆,林婶子,我回来了……”海峡喊。
两个婆子拉着他浑身上下看了看,黄婆眯着眼直夸他有书卷气。
“什么书卷气,一股子墨汁的臭味,快,洗手去吃饭了,吃饭了!”
林婆子也异常高兴。
马海峡听说,腰子哥找到了,住的那个院子竟然是腰子哥家的。
惊得半天才说出话来。
“那,腰子哥,现在在哪里呀?”海峡结结巴巴地问。
“忙公务去了!”林婆子说。
“忙公,公务……”海峡再次惊讶。
“那个,是他祖母,亲的!”黄婆指了指在后院望天的老太太。
“付老太太,您好,我是马海峡……”
马海峡恭敬过去,给老太太行礼打招呼。
“那个,那个枣子最大,你能给我摘下来吗?”付老太太一脸认真地看着马海峡。
马海峡:……
“好!”马海峡像个猴子似的爬到树上。
“是这个吗?”
“不是,那边……那个……”
“这个?”
“不是,旁边那个……”
海峡在树上都要吃饱了,老太太还没找到她想要的那颗果子。
……
一顿饭,把海峡吃滋润了,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了。
有林婶子的一锅出,黄婆的下火药汤,纪晓北的骂骂咧咧,纪德艳的滋滋乱叫,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地美好。
吃过饭后,马海峡靠着墙根晒着太阳,那松弛感,像足了黄婆穿了十几年的袜子口。
付老太太一脸的羡慕,也学着海峡老师靠在了墙上。
马海峡希望能早一些考完,早点回来帮着纪晓北干活儿。
午休过后,他拉着马德彪去明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