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忙,她都忘了去了。
到了南郊市场,纪晓北驾着驴车直接去了南面的茅厕处。
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佝偻婆。
纪晓北:不会她拿了钱,没打听出消息跑了吧!
她甩了一鞭子,朝草料场去了。
她要给马德彪买些草料。
来了安州城,没空去城外放马德彪,草料吃的特别快。
那天,林婆和黄婆要出门放驴,被纪晓北给弄回来了。
两个老太太出门,纪晓北怕她们迷路,驴没放好,她们两个丢了,可就麻烦了。
还是花几个钱多买些草料吧。
马德彪一看给自己买草料,高兴地直哼哼。
买了一车草料,纪晓北驾着驴车往外走。
佝偻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挡在了纪晓北驴车面前。
把马德彪吓了一大跳。
佝偻婆朝马德彪啐了一口:“死丑驴,吓死我了!”
马德彪:……谁吓谁?
佝偻婆朝着车辕子上坐着的纪晓北笑笑 。
纪晓北把马德彪赶到僻静处。
“姑娘,那瑞家是从外地搬来的,那瑞老头和他的儿子瑞达,租住在那院子里,听说瑞达有个姐姐叫瑞安,是京城高官养在外面的妾室,生了个儿子。
前几年才回了京城,但不知为啥那孩子就跑了,有的说是受了主母的虐待,有的说是那孩子在外面闲散惯了,受不了管束。
那妾室住在紫苏巷里,前些年死了,瑞达就去京城上门要孩子,高官家主母才让人贴告示,去找那孩子……”
佝偻婆絮絮叨叨地说着。
纪晓北问她,那孩子多高。
婆子摇摇头,听说那孩子年纪不小了,有十五六岁了。
纪晓北仔细琢磨着婆子的话,想起了阿乞的样子,聪明机灵,勇敢无畏。
那次要不是因为他,纪家湾可能会损失惨重。
从这方面想,阿乞还是纪家湾的恩人呢。
不管是他被家人虐待,还是不愿意回家,纪晓北都愿意打听一下。
如果真是阿乞,不枉白费一番心思。
如果不是阿乞,那也无所谓。
京城的高官,自己是接触不到的,还得求助小腰子,利用一下他的人脉圈。
纪晓北刚要走,一把被婆子给薅住了。
佝偻婆眼睛贼亮。
“姑娘,你还需要什么消息,我都能给你弄来!”
纪晓北:“你去京城打听一下,那高官是谁?”
婆子笑着说:“姑娘您别开玩笑了,高官那咱可攀不上,要说安州城里的事儿,还真瞒不过老婆子我,谁家婆娘和男人打架了,谁家男人在外面有相好的……”
佝偻婆说的滔滔不绝,纪晓北已经驾着马德彪走了。
路上,她又想起了陶然居的菜,不得不说,是真的好吃。
那次付季昌买回去的那些,她吃了不少。
当然黄婆和林婆子也吃了不少。
付季昌、黑塔和付老太对腊排骨炖冬瓜感兴趣。
那个炸虾球,是真的好吃。
马德彪拉着一车草料,晃晃悠悠地走着。
它不是不能走快,是纪晓北不让它走快了。
那一车草料,蓬蓬松松的,它跑快了,风大,草料都被吹起来,一路上得损失多少。
马德彪偶尔控制不住它雄壮的腿脚,走的快了些。
纪晓北就拉住缰绳,呵斥它一番,偶尔还会打它的屁股。
在家里打屁股也就算了, 在安州大街上被非礼,它才不愿意呢。
不一会儿,就走到了陶然居门口,人们都围着一个圈,水泄不通地,不知道在干啥。
难道是门口摆摊卖烤鸭。
周围停着好多豪华的马车,还有不少轿子,马车夫和轿夫三三两两的闲聊着。
纪晓北赶着一头驴,拉着一车的草料,也停在了路边。
有些格格不入,但纪晓北丝毫不在意,跳下了驴车,朝那边看去。
马德彪也鹤立鸡群,但它依然昂头挺胸地打量着周围的大马。
马车夫们都抬起头来,打量一人一驴和车上的草料。
“哎,小兄弟,陶然居把东西都搬出来卖了?”
纪晓北问。
蹲着聊天的马车夫一指旁边大树上贴着的告示。
纪晓北凑过去看,字很大,但她认识的不多。
她从来不是个较劲的人,又回到马车夫面前问:“那边围着的是干什么的?”
马车夫们看着纪晓北穿着朴素,驴头上的毛缺一块少一块的,也相当朴素。
但是驴车拉着的草料,却很奢华。
一般富贵人家才舍得给牲口买这么好的草料。
再看纪晓北的神色眉眼,周身的气势,马车夫猜测一定是哪家的公子,出来体验生活,买草料来了。
马车夫说:“公子,那边是西郊指挥使贺大人给北疆将士百姓,筹集银钱,要买粮食送过去。”
“啊……给边疆送粮草,不应该是朝廷的事吗?”
纪晓北不解地问。
另外一个马车夫笑着说:“公子,您没听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