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婆骂道:“都是不顺眼夫人!”
第二天纪晓北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拿了一个细瓷碗,冲了一碗红糖水,等在门口。
不一会儿,就见小眉端着托盘,上面放着药碗,走了过来。
纪晓北用盖帘托着红糖水,疾步走出了门。
“哎呀……”纪晓北喊了一声,顺脚踢了一下脚下的纪德艳。
纪德艳:嗷嗷嗷……慌忙逃窜,撞到了小眉的脚腕。
小眉慌忙闪身,去看脚下。
黄婆快步走了出来,忙接过小眉手里的药说:“看把小眉姑娘给撞了,没事吧?”
沉小眉低头的功夫,纪晓北把黄婆手里的药碗给换了。
小眉抬起头不好意思地说:“都怪我,没看到纪姑娘……”
她诧异地看着纪晓北手里的盖帘和药碗。
“哦,这个是给纪德艳喝的,感冒了,黄婆给它熬的下火药,这小死狗,不肯喝,让我给追出来了!”
纪晓北笑着解释。
藏到木门后面的纪德艳表示不服:嗷嗷嗷……
小眉朝木门望去,笑笑端着药碗走了。
纪晓北吓得长出了一口气,冲纪德艳喊:“纪德艳,你给我出来,喝药……”
黄婆咣当一声把门关上。
吓死人了!
黄婆端着药碗去了灶屋,采用了望闻尝捏的方法,捣鼓半天,也没搞清楚这里面到底是啥成分。
最后黄婆说:“得需要药渣!”
纪晓北也没想着黄婆能分辨出这是哪几味药材。
已经熬成了药汤,又没有现代检测手段,怎么能知道是哪种药材呢?
要想要药渣,问题也不是很大。
傍晚的时候,阿黄就会在巷子里埋药渣。
“万一人家老太太的药没问题,你们两个可别惹出祸事来!”
林婆子有些担心地说。
纪晓北已经把自己的猜测和她们说了,又把桂夫人和马车夫有染的事说了。
惊得两个老婆子都说不出话来。
“当家夫人伙同下人,谋害婆婆性命,这个罪名可不小呀?”
林婆子抖着嘴唇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纪晓北就做一次好事吧!”
纪晓北嘴里念念叨叨地,求佛祖保佑。
两个婆子实在想不出啥好方法,就同意了纪晓北换药汤的做法。
还好小眉,对她们戒备不大,否则这事就难办了。
三个人忐忑地等着阿黄出来埋药渣。
纪德艳蹲在门口看到阿黄拿着铁锹出来,一溜烟地跑进院子报信。
纪晓北出了门:“黄叔您家的药渣子能给我点吗?我种了些花草,听说药渣可以做花肥的!”
阿黄憨憨地一笑说:“咱倒是没听说过,您要就拿走吧!”
阿黄也乐地给她,药渣又没用,她拿走了,还省了自己埋了呢。
纪晓北谢过阿黄,拿着药包就回了家。
黄婆又是一阵望闻尝嗅,只认出了几种药材。
纪晓北想起了娇娇家的府医,或许他能看出来些端倪。
纪晓北把药汤放到了瓦罐里,包好了药渣。
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娇娇家。
娇娇刚吃过早饭,正在院里散步,听到纪晓北来了,忙出来迎接。
一阵寒暄之后,娇娇把她带去了后院自己的屋里。
纪晓北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娇娇倒是没太大反应说了一句:
“都是深宅大院里的肮脏事,老太太挺可怜的。”
娇娇也是个热心肠的,当即让人把府医集合起来,把东西给他们送过去。
没一会儿,消息就送过来了。
“夫人,林府医过来了!”青竹进来禀报说。
娇娇让下人们都退下,林府医进来行过礼后,坐在小凳子上。
纪晓北看了一把年纪的林府医,鹤发须眉,目光炯炯。
“这是太医院的林太医,被我祖父请到若府来的,林府医,这个是我远房阿姐,有什么话,您直说就行!”
林府医说了一堆药理知识和专业术语,还分析了几种药物为何不能混用。
听的纪晓北直迷糊。
不过,她听的很认真并附和着嗯,是,啊,对的,说了一通。
娇娇惊奇地看着她,以为她真懂。
娇娇也没好意思打断,让老太医说完了。
“姑娘您都懂了,是吧?”老太医捋捋胡子笑着说。
纪晓北尴尬地一笑,摇摇头。
她懂?懂个屁!
完全是为了配合林太医。
“我没懂,林太医您用通俗的话再解释一下!”娇娇说。
“就是老太太的药有些问题,大多数药物都是安神镇定补脑,温补滋养的,但是有一种药是刺激神经的,和其他几种药物是相克的。”
“是不是药量还很大?”纪晓北问。
林府医点点头说:“是的,长期服用,人的精神会出现异常,记忆减退,陷入昏迷状态……”
娇娇再次惊讶,这是和老太太有什么仇恨呢,用这样下作的手段。
林府医告退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