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人撇嘴说:“那大人的安危就令人担心了,听说他被山匪盯上了,被暗杀了好几次,还好他是个练家子,几次死里逃生呀……”
“山匪怎么知道付大人的行踪,不会真有官员和山匪勾结吧!”
“咱老百姓遇到个好官是福分,只保佑付通判能逢凶化吉,事事顺心!”
“哎哎哎,不说这些了,你们知道不,付通判年纪轻轻,还没有娶妻,听说京城的官家小姐们都挤破了头,想见付通判呢。就那次,他从北疆回来,那威风的架势,引得京城贵妇们尖叫……”
纪晓北凑过头去,想多听一些,可那群男人压低了声音。
纪晓北:最关键的地方,没听到……
等那群男人们抬起头,纪晓北问:“大哥,那付通判多大岁数呀?”
男人们这才注意到,身边坐着个彪形壮士。
都吓地低头不语,闷声吃面。
大庭广众之下,谈论官员,这行为有些不厚道。
最重要的是,他们看到纪晓北就莫名地想到了山匪。
纪晓北也不问了,反正也和自己没关系。
喝了碗里的面汤,就出来了。
拉了纪德才往东城去了。
一路上听到了的都是新通判上任的消息。
通判上任是安州府的一件大事,所到之处都是关于新通判的。
纪晓北有些搞不懂,一个通判上任,还是个副的,安州民众怎么会这么关心!
副通判上任,那个正通判也不知道作何感想。
现代人,除非是新国家主席上任,才会引起人们的关注。
越往东边走,道路越宽,两边的树木也多了起来。
路两边闲散着些民居。
有三五成群的人凑在一起下棋,有沾水在青砖路上写字的,也有鹤发须眉的老人在摆弄孙子。
遛弯的人步履安稳,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
纪晓北觉得这些人哪里不一样似的。
对了,她突然想起来了,上次来若孝廉就要带她来东城。
东城是新城,住的大多都是文人雅士,还有在京为官的外乡人,告老不愿意还乡的,都归隐在这里。
在这里经常会碰到来京参加会试的举子们,和隐退在这里的老官员们谈古论今,增长见识。
来安州参加乡试的人都会来这里住上三五日,沾沾书卷气,陶冶一下情操。
知名书院在东城也就理所当然了。
上次若孝廉说,东城有几家大的古董铺子。
但是时间匆忙,没来得及逛。
纪晓北顺着大路慢悠悠地往前走。
来到一处街面上,人逐渐多了起来,吃食铺子,杂物农具铺,布匹衣物铺,再往前走,是文房四宝铺,文玩字画铺,书铺,热闹非凡。
这里虽热闹,但不杂乱,人文气息很浓厚,与南郊市场的粗犷凌乱完全不同。
纪晓北把驴车停在路边,进了一家古玩店。
掌柜的从后面柜台站起身,打量了纪晓北一下,又一屁股坐下了, 手里盘着串,眯着眼睛打盹。
纪晓北:狗眼看人低是吧,你怎么知道老娘不买。
你还真猜对了,我就是光看不买。
“小伙计,这个珠串怎么卖?”
掌柜的被叫做小伙计,脸色更差了些,他翻了翻肉眼皮,从嘴里吐出两个软趴趴的字:“20两!”
纪晓北侧着身子,捂着耳朵,大声问:“多钱?你这小伙计真是的,吃了死蚊子了?怎么说话这么小声!”
掌柜的腾地一声从后面站了起来,大声喊道:“20两银子,你买吗?”
“哦”纪晓北把玩了一,放下了。
“这个扇子不错,字写的挺好看,就是繁琐了些,这个多少钱?这也扇不出太大风呀,不好用,不好用!”
纪晓北又放下了。
掌柜的脸都白了,来店里的人是真的买扇子来了吗?
你要是想买扇风的扇子,去南郊市场呀。
不过,他作为一店之主,也不好发作,只是紧紧跟着纪晓北,生怕她给弄坏了。
纪晓北问了一圈,花了10文钱,给海峡买了一个镇尺。
那孩子太节约,一直用块破石头压着,要是去书院了,不得被笑话呀。
10文钱的镇尺,其实和石头的作用一样,就是看着更像是个读书人了。
纪晓北哼着小曲从店铺踱步出来,气的后面的店主小脸铁青。
纪晓北冲他笑笑说:“矮油,买您东西,怎么铁着脸,哪里像做生意的人呀。”
路过的人都看着店主,店长咣当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大中午的,困的要命,来了个搅屎棍子,真是活见鬼了。
纪晓北驾着纪德才扬长而去。
紧接着又逛了几个文玩铺子,纪晓北买了几张字画,几把扇子。
反正她也看不懂,那玩意也不贵,十几文钱的东西。
放到空间里,让郑果看看能卖出去吗?
继续往前走,看到一群人围着大呼小叫,好不热闹。
纪晓北把纪德才拴在大树上,凑过去看。
里三层,外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