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家在都城有几家银楼,做银楼生意的,这次是去分号送货,没想到遭到不测,我先到安州府,那也有我们的分号……”
纪晓北:啥,做银楼生意的?
“你又嫖又赌,你家的生意没让你嚯嚯完了?”纪晓北不解地盯着他的嘟嘟脸。
弱鸡惭愧地说:“生意都是我兄弟们掌管,家里不放心我出来,这不下面的分号都乱了,才把我派出来了,没想到我刚到威县,就被抢了,命差点都丢了……”
“威县萃银楼是你家的分号?”纪晓北惊讶地问。
“娘子,您知道萃银楼呀?”弱鸡一下子兴奋起来。
“知道,买过首饰,萃金楼在京城,也是你家的?”
“啊,是的呀,那是我家的祖业,我爷爷的爷爷那辈儿就开始干了!”
弱鸡一脸骄傲。
“有你这样的酒色之徒,你家老祖宗家门不幸呀!”纪晓北摇头。
弱鸡傲娇之色一下子消失殆尽。
“那个娘子,到了安州府,您去我家银楼选头面,算是送您的谢礼,您看您能带我到……”弱鸡祈求地说。
纪晓北呵呵一笑说:“弱鸡老板,不,您贵姓?”
“免贵姓若,若孝廉!”
纪晓北:“若老板,幸会幸会!”
纪晓北心里那叫一个兴奋,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郑果弄过来的那些玻璃工艺品,是不是有买主了?
若孝廉见纪晓北一脸喜色,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挠挠头问:“娘子,您这是答应带我到安州府了?”
“答应了!若老板你看我这个镯子值钱不?”纪晓北把手上戴着的平安手链摘下来。
上面坠着些五彩的玻璃珠子,很漂亮。
若孝廉拿在手里,脸上一惊。
“娘子,您这是哪里来的,这水晶材质可真好!”若孝廉问。
“别人送的,若老板,您给估个价!”
他沉吟片刻说道:“五两银子吧!”
纪晓北脸色一怔,愣住了!
若孝廉吓得心里咯噔一下,这女侠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慌忙说:“其实我也拿不太准,可能5-8两吧,毕竟水晶不是很多!我可以让安州府的掌柜给您估估价……”
纪晓北一拍大腿笑了起来,随后又觉得自己有些失态。
毕竟离安州府还有一段时间。
谁知道弱鸡说的是真还是假的。
她又沉下脸来说:“那就到了安州府再说吧!”
说完,把手链收了回来,戴到了手腕上。
马德彪的伤口还没清理完,它哼哼唧唧地叫着。
纪晓北又起身给它清理伤口。
弱鸡慌忙站起身来;“娘子,您要是不嫌弃,我来给德彪清洗!”
纪晓北求之不得呢,她把布递给了弱鸡。
若孝廉高兴地接了过来,女侠让自己帮着干活,就说明已经重新接受了自己。
他手脚利落地干了起来。
“呃……呃……”马德彪疼得叫了起来。
若孝廉忙拍拍它的身子安抚:“老弟儿,我轻点,轻点的……嘘嘘嘘……”
若孝廉一边鼓着腮帮子给马德彪吹冷气,一边擦。
马德彪听到这个嘘嘘嘘的声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一撅尾巴,拉了一串驴粪球子。
纪晓北看着若孝廉,心里琢磨,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这趟安州府真的没白来,萃金楼是都城最大的银楼,如果能和他攀上关系,以后出货就不是问题了。
远处一个壮汉拉着一辆车。
纪晓北:这年头,啥事都有,买不起驴呀马的,就雇人拉车。
有钱人可真会玩呀!
等走近了些,纪晓北才看清楚。
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拉着车。
再仔细一瞅,是付季昌和黑塔。
纪晓北:你这……
马德彪晃晃只有一只小耳朵的头,凄婉地叫了一声:呃……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付季昌喘着粗气说。
“过了安庆县,庆丰县,穿过阳华县就到了安州府。”若孝廉说。
“你熟?”付季昌问。
“我家在安州府开了分号!去安州我熟!”
“那你家为何在威县开分号呢?”纪晓北不解。
威县就是个小县城,据他所知,萃银楼生意并不好。
“我有个远方堂兄多年前在威县任职,就在那开了一家,这么多年疏于管理,差点就忘了那还有个分号了!”
纪晓北点点头,就当他说的是真的吧。
黑塔已经把车给马德彪套好了。
清理了伤口的一只耳马德彪,架着新驴车,往前走去。
走了一段,碰上了几辆驴车队伍。
看样子应该是逃荒的,车上堆放着锅碗瓢盆,衣服包袱,大孩儿抱着小孩儿,小孩儿瘦的皮包骨。
有的车上躺着老人。
瘦瘦的驴拉着重重的车。
它们见到马德彪,打着响鼻儿,轻嗤一声,厌恶地看着丑陋的马德彪。
马德彪仰头长嘶一声,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