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婆子包红糖的手都在颤抖,嘴里嘟嘟囔囔地说:
“一个女人家非要和男子们比划个啥?乞呀?你说那汉子们看着五大三粗的,
怎么就那么不禁打呢,晓北两下就把他们给撂倒了,撂倒了就完了呗,
他们还非要再来一次,最后打的身上都流血了才罢休……”
阿乞把撒在桌上的红糖收到黄纸上,小心地包起来,又按了按生疼的胳膊肘,
安慰林婆子说:“林婶子,我北姐力气太大了,我这胳膊差点废在她手里,
以后您可得把她看紧了,要不咱家这红糖可不够分的。”
“乞呀,你提醒的对,咱家有武先生,还用不到东家出手,我这就给你北姐说去。”林婆子起身就要走。
“婶子,红糖,红糖还没包完,这单子上还有五个流血的人没包呢。”
阿乞赶忙拉着林婆子坐下。
林婆子只能颤抖着手,继续包红糖。
自从手工作坊开起来以后,晓菊就一直在作坊编手链,她编一天也是挣10文钱。
石头也跟着在那里编手链,他也要挣那10文钱。
晓花整天和铁蛋铁球他们在祠堂那边玩,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能看到她的身影。
阿乞没事儿的时候,最喜欢是围着林婆子转,帮着林婆子做饭,挑水,哄的林婆子整天咧着嘴夸阿乞是个好孩子。
林婆子每次捞饭,都给阿乞捞稠的,气的晓花瞪眼睛。
林婆子笑呵呵地给晓花也捞一碗。
晓花觉得娘都变心了,不喜欢自己了,她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阿乞身上。
“阿乞,烧火放那么多的柴,家里的柴都被你烧完了……”
“阿乞,给你说多少遍了,吃饭的时候,别舔碗底,你非要舔……”
阿乞从来不生气,黑黑的眼睛笑眯眯的,也不反驳。
林婆子凑到晓北身边问:“北呀,以后练武咱不跟那帮男人打了,流血了咱还得送红糖,里外里都是亏。”
纪晓北笑着说:“知道了,娘,我听您的,以后不和他们较量了,女孩子得有女孩子的样子。”
林婆子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晓北。
大闺女可开窍了,说的这话,她爱听。
自己的大闺女最后,还是要嫁人的,整天和一群臭男人闹在一起,算什么事儿呀。
不过,纪晓北心里不这么想,没有这些男人,她怎么知道自己武力增强了呢?
没有这些男人,她怎么知道付季昌教她的那些东西有用呢?
这些话当然不能和林婆子说了。
付季昌端着饭碗凑过去说:“林婶子说的对,他们没轻没重的,万一伤到你了怎么办?”
纪晓北:你是没话找话吧,我和巡逻队的人打了一个遍,谁伤到了我一根毫毛?
“对,小幺说的对,棍棒无眼,打到谁都不好,咱家的红糖都给他们分完了。”
提到红糖,林婆子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付季昌从怀里掏出一包红糖放到桌子上:“林婶子,虽然晓北没伤到,但她打了那么多的男人,也耗费了不好的元气,让她也补一下吧!”
林婆子顿时眉开眼笑,拍了拍付季昌的手臂说:“还是你想的周到,我这就给她冲一碗红糖水喝。”
纪晓北:付季昌,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总要害我!
把我画成猪八戒的是你,我想减肥,你又要我喝红糖水……
付季昌面对纪晓北凛凛地目光,想要解释一二。
纪晓北站起身,朝他翻了个白眼,去了自己的屋子。
林婆子端着一碗红糖水在院子里拍了半天的门,屋里传出了纪晓北的呼噜声。
林婆子:怎么睡的这么快,一定是累到了,一下午把全村的男人都打了一遍……
她不忍心叫纪晓北,端着红糖水回了屋子,给晓花、晓菊和石头分了。
屋里就剩下自己家人了,其他人都去睡觉了。
石头首先表示了不满:“娘,你对阿乞也太好了吧,他都快成你的亲儿子了。”
林婆子气的要打他的头:“呸,我为啥要对他好,还不是为了咱们的作坊呀,
你姐开作坊容易吗?东西都是卖给阿乞家,
我照顾他是为了他们能好好和咱家做生意,
作坊那么多的人,你算一算一天多少工钱,他们家要是拒收咱们的货,咱家铺子怎么办!”
晓菊也跟着说:“我们编了那么多的手链,都是钱,卖不出去就完了!哥,你怎么能吃阿乞的醋呢?”
晓花意味深长地说:“我觉得娘和阿乞的关系挺好的,还可以再亲密一些,把他当亲儿子对待!”
林婆子上去就要敲她的头,晓花一弯腰闪到一边去了。
林婆子做饭有阿乞帮忙,家里的好多事都是阿乞干,晓花就在外面撒野,林婆子也不喊她了。
晓花觉得这样挺好的。
林婆子说:“你姐回来以后,咱家的日子越来越好了,以后不管你姐出了什么事,你们都要管你姐。”
三个孩子使劲儿点头。
晓花觉得还要深入地表示一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