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咳咳咳!”吕文德把口里的奶茶给吐了出来,然后剧烈咳嗽起来,他这是被奶茶给呛到了喉咙。
吕六即吕文焕手里拿着一份急报,转到吕文德后面拍着吕文德的背部凉凉地道:“我早说你不要搞那些东西,和蒲总督合作,搞出名堂再说,现在好了,一个没打过仗的老头得了个大彩头,你我戎马半生,都挣不到这个彩头!”
他越说越气,用力地拍打吕文德后背,看样子想把他给拍到吐血,吕文德都顾不得咳嗽,先是说“轻点轻点!”再就是不坐了,站起来,冲着兄弟怒目而视。
既是难堪,又是恼怒。
吕文焕目光与之对视,丝毫不让。
半晌后吕文德坐回原位,拿过急报来看,真是百感交集。
两兄弟呆着的地方是扬州府内吕文德的帅府,典型的江南庄园,唯美的亭台楼阁,小楼流水,装饰豪华,里面的艳妾美婢不计其数,与孟之祥有得比!
吕文德有权有势,生活豪侈,除了打仗之外,一直驻扎在扬州府这花花世界里。
他看到的是朝廷对京湖军和史岩之的褒奖,京湖军收复前朝两京,且站得住脚跟,政治意义重大,朝廷自然是大肆渲染,把立功将士的功绩向全国宣传,以示皇朝代宋是天命所在,皇帝登位是恰得其分。
吕文德看完急报,重重放下,恼怒地道:“史岩之这糟老头子,哪里打过仗了,却被孟长缨称为‘一代名将’,也不知他脸红不脸红!”
难怪恼火,史岩之升官晋爵也就罢了,主要是皇帝称他为“一代名将”,皇帝金口一开,史岩之即为本朝一代名将,这可以上军史,长久留名!
若干年之后,大家不一定记得史岩之做过些什么,只记得他是一代名将!
吕文德妒忌啊,想他在两淮与鞑子打生打死,力保淮河地区不失,立下功劳无数,也没能得到这么好的彩头。
而且京湖军与鞑子之间并无大打,消灭敌人无多,只是夺取两京重要地方而已,因此为了给史岩之脸上贴金,树立他为标杆,赞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不辞辛苦,不讲享受,长居野外,一线靠前指挥,深谙敌情云云。
这也是功劳?真是恬不知耻!
吕文德十分不忿,斥骂孟长缨有眼无珠,史岩之脸皮够厚。
然而吕文焕说道:“你在前朝所得的功绩,今上是认可,也给了你不少的好处,今朝想再进一步,就要有新的功绩了。”
吕文德不爽地道:“难不成要劳资与蒲择之这川耗子共谋?”
原来,两淮地区是朝廷所设两江总督辖地,朝廷派了蒲择之任此职,他与吕文德不和,一个向东一个要向西,吕文德主张北上向淮安进攻,蒲择之则认为走宿州往归德府(即前朝应天府,三京之一)为好,两人谁都说服不了谁。
固然蒲择之权力不小,吕文德乃前朝重臣过来,向与孟之祥齐名,其势力雄厚,根深蒂固,蒲择之一时间也奈何他不得,其结果是无法形成合力,不能向北打,众军无所事事。
现在史岩之奏凯,吕文德不服,但要他听从蒲择之,他不想干!
从军多年,吕文德十分高傲,他看不起孟之祥,其主要原因居然是孟之祥从事贱业,即商业,他挣钱的第一桶金就靠开面食档口而来,吕文德BS之,还有孟之祥喜欢大脚女人,哪有小脚女人的三寸金莲好。
反正他对孟之祥各种看不惯,连带着看不起蒲择之,不会对他们巴结迎逢,也知道像他这样的人,上头的人都不会喜欢他的。
吕文焕笑道:“是啊,不过在用人方面,其实有两种人皇帝陛下是非用不可的。”
“什么人?”
“一种人,就象赵葵、史岩之那样的人,整天吹牛拍马,很会讨皇帝欢心的人。而另一种人……”吕文焕油然道:“另一种人就是茅坑里的石头!”
吕文德一听笑开了:“茅坑里的石头?你是说象我这种又臭又硬,皇帝看了讨厌的人吗?”
“不错,茅坑里的石头虽然又臭又硬,少了它们却还是不行,它们虽然惹人讨厌,可是人们还是不得不捏着鼻子,强忍着心中的厌恶用它们。”吕文焕说道:“但是呢,我们要让他们明白到我们的有用之处!”
“好吧,我就做个茅坑里的石头!“在吕六的劝说下,吕文德勉为其难,打算与蒲择之合作。
不用他去找蒲择之,蒲择之自个儿上门来,到达扬州,吕文德一反以前的傲慢高姿态,出府门迎接。
“哎呀,蒲总督大驾光临寒舍,真令下官蓬荜生辉!”吕文德文皱皱地道,自承下官,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哪里,是本官有幸,能到贵府讨教!”蒲择之也客气地说道,心忖有门儿。
要说到蒲择之也是高傲的,他有从龙之功,是与今上并肩作战的战友,深受信任和重用。
按朝廷体制,他总督两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粮饷兼巡抚事,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在朝廷没出钦差大臣前,两江地头他最大。
吕文德不听他的话,蒲择之可不会惯他,直接上奏折弹劾他,指出陛下既然要军令统一,现吕文德不听命令,飞扬跋扈,臣启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