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不受诏!
感受到喊声中的磅礴力量,宣旨的吕廷彦念不下去,他嘴角哆嗦着,深深为自己担忧。
而马昕待喊声稍歇,出言道:“诸位,稍安勿躁,请听我一言!”
孟之祥平静地道:“你说!”
马昕遂指出道:“赵宋失去江山,此乃其私德有亏,赵宋得国不正,发家于陈桥兵变,赵太祖黄袍加身,他一背主之人,欺负孤儿寡母(后周世宗柴荣留下来的)算什么本事!……高梁河之战,太宗皇帝夺不回幽云十六州,真宗皇帝败战,与契丹签定《澶渊之盟》,徽宗皇帝无道,致靖康之变,与钦宗皇帝一道被掳往五国城,至惨矣……高宗皇帝不会用人,以‘莫须有’罪名杀害岳武穆,偏安东南,前任皇帝赵昀与之有异工同曲之举,不用孟珙,乱用倿人,导致失国……”
听着马昕大大地将宋朝诸帝抨击了一遍,大家颇为恼火,奈何是孟之祥让他说的,只好忍着性子听完。
待马昕说完,孟之祥嘿然道:“当中是非曲直,就不必多说了,我只想说,这是我们的地方,我们生于此,长于此,不需要外人来统治我们,所以请你的鞑子主子和你们,全部离开,不离开……”
他虎目射出凌厉光线道:“不离开,就把你们全部消灭!”
马昕自然不服气,还想说些什么,孟之祥手一挥,喝令武士上前道:“拿下他们!好生看着,待大军出发前,用他们祭旗!”
“是!”周围暴诺连声,孟牧劳遂带众武士围上前去,马昕这一惊非同小可,大叫道:“孟公爷,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他脖子现出粗筋,声嘶力竭地叫嚷着。
由不得他不慌,孟之祥这些统兵大将,杀个把人就象喝水般自然,辄马昕死了就死了。
孟牧劳一把掐住马昕的脖子不让他继续说话,狞笑道:“走吧,杀头不过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叽叽歪歪地算什么男人!”
他身材魁梧异常,马昕是北人,身材也算高大,可是被孟牧劳如抓小鸡一般把他捉走,一行六人,尽数被捉走。
事情在控制中,倒是一些人望着孟牧劳的背影都若有所思。
这个前鞑子,沦为孟家狗之后,对孟之祥忠心耿耿,杀害自家族人与人员不遗余力,没有丝毫留情,确实奇葩。
说实在话,无论是鞑子和先前朝廷,都想收买孟牧劳,让他倒戈,孟牧劳开出了“万户”的筹码,朝廷则不断地封赏他,此人的战斗力非凡,战绩冠于诸将,他若离开孟之祥,是孟之祥的重大损失。
可惜他们不知道孟牧劳有病,即他患上了严重的“斯德哥尔摩症”,对打败他的孟之祥服到贴地,其他人,他谁都不认。
孟之祥转向诸人,面对着他们说道:“我欲起义兵,伐无道鞑子,清君侧,救万民于水火中,诸君意下如何?”
众人闻言,无不心头一震:“终于,他迈出了这一步!”
这一步非常关键,成功的话,他就成为说一不二的权臣,失败的话,固然他会身死道消,追随他的人一起倒霉。
让大家始料不及的是,都转运使叶梦鼎和四川宣慰使姚希得不约而同,几乎不分前后地站出来道:“愿附孟公爷骥尾,随孟公爷起义兵,伐无道鞑子,清君侧,救万民于水火中。”
你大爷的!
文官们心中无不破口大骂这二个高官如此的厚颜无耻,也再无犹豫,汹涌而出,争先恐后地道:“愿附孟公爷骥尾,随孟公爷起义兵,伐无道鞑子,清君侧,救万民于水火中。”
武将们齐齐眨眼:“啊,你们这些耍笔杆子的才是我家公爷的真正拥趸?!”
他们反应居然比起文官还慢了一拍,这太不应该了,也纷纷表示对孟之祥的拥护。
制司大堂上,无一人反对孟之祥出兵江南!
孟之祥趁热打铁,他明显有备以来,让王坚取出一份讨伐鞑子的战斗檄文让众人签名,王坚大声念过后,众人听得无意见,就一一签上大名。
这份檄文意志磅礴,将鞑子狠狠地臭骂一通,表明战斗的决心,不把鞑子赶出自己国人的家园,誓不收兵。
再有,孟之祥自立为四川路京湖路两淮路诸路招讨使,成立幕府,安排职司,比如副招讨使,就有姚希得、叶梦鼎、蒲择之和王坚四人担当,四川路诸文官、武将均作了安排,
现场气氛轻松,这主要是建立在孟之祥常胜不败的名声上,看他做得从容不迫的样子,一如以前打胜仗的时候,大家也对他有信心。
孟之祥宣布出兵,以杨怀远率兵二万先行,他自引大军十万,顺长江而下,直取江南,随行的有姚希得,蒲择之和王坚。
叶梦鼎留在成都府,但是,四川军政事务均交由四川制司负责,请叶都使协助。
四川制司在孟之祥离开后谁是主?不就是孟夫人嘛!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叶梦鼎身上,他从容地道:“请孟公爷放心,我一定好好全力听从四川制司的指示,做好事务,绝无二话!”
大家都麻木了,这位被朝廷委以重任负起监视、监督孟之祥重任的老兄,这次表现异常“突出”,他对孟之祥言听计从,莫不是事先已经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