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货,只能是冒牌货。
萤火何时能与皓月争光了?
不自量力!
只要她临阵倒戈的快,成王愚蠢犯下的错就追不上她。
跟着成王,一天饿三顿。
跟着顾皇后,说不定就能珍馐华服。
她不傻,她会选。
清寒垂下头,心中抉择,越发坚定。
……
懿安宫。
萧砚随懒洋洋的斜靠在软榻上,一口一口轻抿着解腻的清茶,眼皮略有些困倦的耷拉着,无奈的等着顾笙处理事宜,时不时还伸手整理下两人交叠在一处的衣摆。
要是这病秧子不在,他就能厚着脸皮靠在笙笙的肩膀上了。
嗯,他愿意小鸟依人。
顾笙没好气的瞪了萧砚随一眼。
别人是只要没道德,就不能被道德绑架。
萧砚随这算什么?
只要没仪态没脸皮,就能随时随地旁若无人?
萧砚随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又不着痕迹的朝着顾笙所在的方向挪了挪。
旁观者清寒:甚是没眼看。
成王只说过小皇帝不学无术愚蠢无知奢靡享乐好糊弄的很,但没说过这么……
一时间,也算是饱读诗书的清寒遍寻仍寻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怎么说呢,就是像极了成王府巷子外摇着尾巴的大黄狗。
咳咳……
貌似有些不恭敬。
“清寒?”
“你要对本宫说什么?”顾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萧砚随手中抽过自己的衣摆后,端庄优雅的看向跪在地上的病秧子美人儿。
气质就像是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意装,总还是能装出来的。
原谅她,骨子里的享乐基因注定她无法成为百官万民称颂的贤后,所以她愿意成为驴粪蛋。
驴粪蛋子挂白霜,外光里不光。
“罢了,四季,赐座。”
顾笙瞧着病秧子美人儿苍白的脸色青紫的嘴唇,善心作祟。
她实在无意对着身体明显不适的弱小给下马威。
清寒缓缓的呼吸“娘娘,您是好人吗?”
顾笙语塞。
清寒似乎也并没有想得到确切的回答,紧接着道“娘娘,民女恳求皇后娘娘救救画船上的可怜人儿。”
顾笙心中一凛。
这开场白,有些熟悉啊。
永宁侯的那位继夫人求和离算计她时,便是如此。
吃一堑长一智,总不能次次被骗吧。
懒洋洋昏昏欲睡的萧砚随倒是生了几分兴致,但还是很知分寸的没有掺和。
“你且说说看吧。”
顾笙的声音清泠泠的,让人听不出喜怒。
“娘娘,民女已非良家子。”清寒自暴其短,幽幽道。
“被成王选中借寿宴之际送入宫前,民女在曲明湖的华美画船上经历了为期半载的调教。”
曲明湖?
顾笙敛眉回忆。
曲明湖,是上京城外的大湖之一,如环绕着巍峨上京城的一条剔透温润玉带,长达数十里,芳草萋萋,淼淼湖水,一侧倚山,更显清幽静谧。
早年间,也有文人雅士在此饮宴。
可不知从何时起,曲明湖怪事频发,荒诞离奇的流言喧嚣尘上愈演愈烈,渐渐的,就鲜少有人赴曲明湖找找不自在。
上京城内外,多的是踏青赏花饮宴的佳地。
此处有异,那就换一处。
所以,并没有什么人当回事。
“娘娘,停泊在曲明湖的画舫船,金碧辉煌雕梁画栋飞檐翘角,足有三层之高,掩映在郁郁葱葱里,白日里,难寻的很。”
“夜里,灯火亮起,绕是有人远远瞧见了,也会联想到鬼火。”
“画舫船三层,每一层都是难以逾越的等级。”
“美人纸、肉屏风、玉台盘之类,在画舫的一层,随处可见。”
“画舫船二层做的是醉生梦死活色生香温香软玉的买卖。”
“三层,寥寥数人。”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甚至连四书五经家国大事都略知一二,能与宾客从风花雪月聊到人生理想,不用被当成物件儿,不用被折磨,不用辗转于男人身下,是画坊所有女子都羡慕的存在。”
“但三层之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变化。”
顾笙和萧砚随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原来,美人纸肉屏风玉台盘这么变态的花样真实存在。
她还一直以为只出现于话本子写手的臆想里。
外面的世界,玩的都这么花了吗?
顾笙和萧砚随对视一眼,眼神亮的吓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在三层?”顾笙明知故问。
成王献美,再狂妄自大,也不敢献上失了清白之身的女子。
清寒颔首又摇头“民女是被成王暂时送去的,严格来说,并不算画舫船所属。”
“成王是画舫船之主吗?”顾笙追问。
清寒有些不太确定,只能把自己的判断说出“娘娘,民女觉得,不是。”
“画舫船的管事娘子对成王的态度礼待有余,恭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