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谢逾所预测的那样,永宁侯景肃垚在府中焦急地等待消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不安情绪愈发加剧。
春日的暖阳已经逐渐失去了其柔和的光泽和温暖,这使得整个府邸更显得寂静和冷清。
“侯爷,二老爷过府了。”
门外小厮匆匆来报。
永宁侯连忙开口“快请进来。”
“兄长。”
来人是永宁侯的庶弟,景肃勤。
景肃勤身形高挑瘦弱,皮肤泛白,缺乏血色,仿若寒冰。
眉毛略有些稀疏,眼神凝重却又倦怠。
指节苍白尖细,手腕异常纤细,露出的腕骨都因瘦弱突起,像是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你这些日子可是又病了?”
永宁侯命人新换了一盏热茶,热气腾腾的茶水在白瓷的茶盏中流转,暖意弥漫。
见景肃勤捧起了茶盏,苍白的脸色在热气的熏染下有了血色,才面露关切的问道。
“劳兄长挂心了。”
“前几日春雨淅沥,不慎受了些风,就又病了一场。”
景肃勤抿了一口杯中的清茶,氤氲的水气模糊了他的神情。
“你本就体弱,如今又受了风寒,怎么不在府上好好养着?”
永宁侯暂时将自家继夫人入宫之事按在心中,不赞同的责备着景肃勤。
景肃勤放下茶盏“兄长,我听家中外出采买的小厮说奉顺夫人出事了。”
“大嫂与奉顺夫人一向交好,我心中担忧兄长和大嫂。”
“又因此事事关皇室,不便下人带话,这才亲自过来。”
永宁侯心中一凛,身体下意识的坐直,语气中是难以忽略的急切“出了何事?”
“兄长竟不知?”景肃勤故作惊讶。
永宁侯目光灼灼的紧盯着景肃勤,沉声道“本侯不知。”
景肃勤微微蹙眉,叹息一声,缓缓道“外界传言,奉顺夫人对陛下和皇后娘娘大不敬,被罚了杖刑,人还是奉顺夫人的大孙子舒霖亲自入宫接回来的。”
“奉顺夫人在上京的贵妇圈中地位超然,皇室中人看在先皇的面子上也对其敬重有加,这次陛下和皇后竟下令杖责奉顺夫人,想来,所犯之事必不小。”
“以防万一,兄长还需叮嘱大嫂,近些日子,莫要再与奉顺夫人府上频繁交际,只需不失礼就好。”
“奉顺夫人再得先皇信重,如今也是人走茶凉。”
“兄长和大嫂切莫糊涂。”
永宁侯腾一下子站起来,心跳如雷,脸色煞白,瞪大了眼睛,仿佛要从景肃勤脸上看出真相来。
“此事当真?”声音颤抖,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永宁侯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疑虑。
这消息太过突然,太过意外。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
永宁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但内心的惊慌却让他如狂风吹过的树叶,久久无法淡定。
“不瞒你说,你大嫂今日是与奉顺夫人一同入宫的。”
“啊?”
景肃勤的眼里闪烁着恰到好处的惊讶。
“兄长,那大嫂可曾回府?”
“听闻,今日杖责奉顺夫人时,谢逾那个阉人也在场。”
永宁侯:……
谢逾那个煞星也在……
完了!
真的完了!
永宁侯这下是真的慌了。
见永宁侯只是身形踉跄,不见言语,景肃勤着急追问“兄长!”
永宁侯一个激灵,无意识的摇头“不曾。”
“你大嫂还不曾回府。”
闻言,景肃勤如遭雷击,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白的像白纸一样。
“糟了!”
“糟了!”
景肃勤瘫软的靠在雕花大椅上。
永宁侯不满的瞥了景肃勤一眼,他当然也知道糟了!
“兄长,这可怎么办啊。”
景肃勤一脸的六神无主。
永宁侯咬牙“我先去奉顺夫人府上探探情况,再做决定。”
“肃勤,你自便。”
永宁侯命令随从迅速备好马匹,然后翻身骑上,紧握缰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腾而去,马蹄声如鼓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街头的人群逐渐减少,白日的喧嚣已成过去,
寂静的夜色让永宁侯的心跳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愈发清晰而有力。
待永宁侯策马来到奉顺夫人府上时,奉顺夫人虽已从昏迷中清醒,但也实在不便在这种情况下见外男。
在奉顺夫人属意下,舒霖代为接待了永宁侯。
舒霖依旧是一派老实谦逊的模样,言语间甚是恭敬有礼。
“不知今日宫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面对舒霖,永宁侯单刀直入。
舒霖叹气,微微垂眸挡住了眼中闪烁的算计。
“侯爷,我家祖母今日真真是被连累受了无妄之灾。”
永宁侯:???
别觉得他见识少,就能随意哄骗他。
他家夫人陈氏性子最是温顺绵软,就算是想兴风作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