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干嘛呢?”洛小雪在卧室里喊道。
洛小茵蹑手蹑脚脚地走回两人的卧室,遮掩地应付道:“哦,没什么,我突然觉得肩膀有点酸痛,在客厅拉伸一下。”
妹妹洛小雪很难过,如果姐妹俩每人有一张书桌就好了。
姐姐肯定是因为经常窝在桌子一角,给她腾出地方写字,才会肩膀痛。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很小的笔记本,上面是新晋的玉女掌门的照片,她有点羞涩又有点期待地对洛小茵说:“姐,这是我送你的礼物,祝贺你这次考试名次提升,前两天就要送给你的,你受了伤我没来得及拿出来。”
洛小茵看着那个小小的笔记本,绿色的边框,中间是玉女掌门青春灿烂的笑容。
翻开扉页,上面写着几个娟秀的楷体字:送给我亲爱的姐姐。妹妹小雪。
洛小茵从来没有收到过礼物,这是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来自亲人的祝福。
她有些惊讶,轻轻接过那个漂亮的本子,好像托着十世单传的婴儿,生怕把它弄坏了。
或许很多人不会在意这样一个不怎么值钱的礼物,但是,对于洛小茵来说,它是她这辈子都不能忘怀的,用生命想守护的东西。
“我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当我受伤害的时候,我才不会害怕。”
九十年代的歌曲,作词作曲都非常好,真的是诚不欺我。
没有过家的人,一旦有了家,特别能够体会这种珍贵的亲情是多么重要,多么美好!
洛小茵珍而重之地把笔记本放在书包里。
“你打算用这个本子干什么呢,姐?”洛小雪希望姐姐用它来记日记,青春期的女孩子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洛小茵毫不迟疑地说:“我用它记账,记清每一笔流水。”
其实她想的就是,小妹送她这么珍贵的礼物,当然要用在重要的事情上,钱多么重要啊!
小雪一头黑线,这可真是个独特的用法。
可惜姐姐现在还分文没有呢,她的零花钱本来就少,上次给同学过生日买礼物全都花光了。
对于这个漂亮的笔记本变成了流水账本这件事,洛小雪一会儿也就释然了,只要姐姐高兴就好,毕竟这是她自己的意愿。
过了一会儿,洛毅生出门去跑夜班,每个月会有几个夜班车要跑,还都是长途,费心费力,确实是很难熬的班次。
章玉华左叮咛右嘱咐,丈夫的每一次出门,都叫人惦记。
跑运输风险大,压力大,没有哪个司机的家人是能在对方跑车的时候安睡的,今夜注定又是个难眠之夜。
洛小雪和洛小茵照例送爸爸到门口,一直目送父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院门关上的一刹那,小雪严肃的小脸上满是担心,这种担心会持续到后天爸爸回家。
因为第二天还要去医院,章玉华饭后又在收拾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准备给病重的老娘带过去。
突然锣鼓喧天,一阵嘈杂鼎沸的叫好声响起来。
原来,是市里的戏剧团来巡回演出。
那时候,古老的戏剧依然有人喜爱,尤其是那些上点岁数的老人,这样的演出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次盛会。
还有一些人特别高兴,台上演什么,他们都会觉得很好看,那就是小孩子。
表演者唱念做打,粉墨登场,孩子们围在台下,面对着新鲜的不常听到的戏腔,看着那些五颜六色抹在脸上的油彩,就是一种无比的热闹好玩。
洛小雪拉拉姐姐的胳膊:“姐,走,咱们叫妈带着去看戏吧!”
洛小茵原本就是个爱热闹的人,如此好戏,怎么能错过。
姐妹俩磨着妈妈要去看戏,女孩子晚上出门不方便,必须有人带着。
章玉华本来没什么心情去看戏,但是看女儿们这么兴致勃勃,不忍拂却她们的兴致,只好答应带她们去看一小会儿。
到了戏台子外面,因为是免费义务出演,人们挤得水泄不通,老老少少拿着小板凳,兜里装满瓜子和糖,摩肩接踵地来看戏。
小雪个子矮,看不见前面,急得直跳脚。
母女三人是开场后才到的,好位置都被别人抢了。
洛小茵可不是个随便认栽的人,她眼睛骨碌一转,看见台子上右边有个大人在拉幕布,而左边却是个一脸不愿意的小孩。
有办法了,她拉着妹妹的袖子:“走,姐带你到前面看。”
洛小雪和姐姐穿过人群,往台前靠近。
她妈喊了一句让她们小心不要走散,就和旁边的邻居聊起天来。
那边那个拉幕布的小孩,正是戏剧团团长的孙子。
这几年古典戏剧江河日下,没有多少观众愿意付钱到剧院看,幸亏是国家保护这些古老的艺术,拨了款项,不然剧团早就被撤番收编,散伙多少回了。
剧团的人很多也经商下海,干了别的行当,还有一些老员工还在苦苦支撑。
这不,连拉幕布的人都没有,还要让上小学的团长孙子来“顶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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