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这个人吗?”丁长生回头看了一下医生,问道。 “是,没错,就是这个人,跑了几次都被抓回来了,一直都在胡言乱语,而且县公司也说了,这个人决不能再跑出去,对社会有危险”。医生说道。 丁长生看着蜷缩在床铺上的一个干瘦的男人,不相信这就是吴清海说的那个教师,看病历上还不到三十岁,怎么成了这样了,干瘦,两眼无神,根本不看丁长生他们,只看着头顶上的房梁。 “他还能和人交流吗?”丁长生问道。 “可以吧,不过这里都是一些精神方面有问题的人,哪有人和他交流,也不知道这些精神病人中是不是有人交流”。医生说道。 丁长生点点头,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床前,回头对其他人说道:“你们都回去吧,我和他聊聊”。 “不行,他疯起来会打人的,你们这些领导要是被打了,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医生说道。 “放心,就是被打了,我们也不会找你赔的,出去吧”。丁长生不耐烦地说道。 医生无奈出去之后,立刻回到了办公室里,抄起电话打给了院长。 “市公司来人见那个疯子?见他干吗?” “我不知道啊,你说让我重点关注他,要是有什么事告诉你,我这不赶快汇报吗,那个人还一个人呆在屋里,把我们都轰出来了,在里面和那个人谈了什么我都不知道”。 “好,我知道了”。院长说道。 丁长生看了看他,自己点了支烟,闻到了烟味,这个疯子的眼神才明亮起来看向丁长生,丁长生问道:“想抽吗?” 疯子点点头,丁长生把烟递过去,当疯子要接住的时候,丁长生的手缩了回来,疯子一愣,以为丁长生在耍他,丁长生却问道:“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疯子愣了一下,问道:“你是什么人?到这里来看我的?是想把我整死呢,还是想把我弄到别的地方去?我看你们也不要费力气了,把我整死算了,这样我还能埋在桃县老家,你要是把我弄到外地去,回来也就成了骨灰了,我父母也看不到我最后一面了”。 丁长生愣住了,就凭这些话,说这家伙是疯子,鬼才信呢。 “你叫什么名字?”丁长生依然在问,香烟已经燃烧了一半了。 “我叫秦元飞,是马庄的中学老师,我老婆叫赵君平,听说现在是厂区职委会理事长了,呵呵呵,我知道她是怎么当上这个理事长的,你想知道吗?”秦元飞问道。 丁长生点点头,把香烟含在嘴里,重新递给秦元飞一根,然后还亲自为他点上。 “我是市公司监察部的,我叫丁长生,你可以叫我丁部长,我们接到了你的举报信,才知道你老婆和县公司理事长何照明有些关系,所以过来问问你,看看你是真的有精神病,还是假的,如果是假的,那不但是何照明有问题,就连这个医院的医生和院长也跑不了”。丁长生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何照明那个混蛋要倒台了吗?我在这里啥都不知道,果然是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啊……”秦元飞顾不得抽烟了,从床上跳下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这个时候院长和医生都到了。 “这位领导,他这是又犯病了,我们得给他赶紧用药,要不然待会就该打人了,请您先出去一下吧”。院长说道。 “你是谁?”丁长生问道。 “我是这里的院长,我们……” “院长,好啊,我问你,是何照明亲自给你打的电话要好好照顾这个病人的吗?你干院长几年了?你们到底能不能看出来这人到底是有病还是没病?”丁长生问道。 “我们,当然了,我们都是有一套严格的程序的,而且这是他家属送来的,你说的什么谁给我打电话,我不知道?”院长说道。 丁长生笑笑,说道:“好,你不知道没关系,是有地方让你说的,这个人我要带走,现在就要带走”。 “这位领导,那不行啊,那你这是在为难我们啊,我们是医生,家属把病人交到我们这里,我们有义务保护他们的”。院长说的义正言辞。 丁长生笑笑,说道:“说的不错,那要是这个病人根本没病,你们就是扣在这里用药呢,是不是不合法?还有,下午市公司纪律检查部和县公司纪律检查部都会来这里,到时候查查你们医院到底还关着多少这样没病的人,走”。 说完,丁长生一把推开了他,拉起秦元飞就离开了医院,上了车后,秦元飞都不相信这是真的,他还以为自己要死在精神病院了呢。 “好了,别哭了,兵贵神速,我们现在就去你家里,你给我们指路,哪里是去马庄的路,立刻就去”。丁长生说道。 “好好好……” 丁长生在车上给吴清海打了个电话说了说这边的情况,吴清海说道:“也就是你们去,换个人去恐怕连人都提不出来,对了,市公司纪律检查部杨部长在县公司纪律检查部查举报信呢,那些举报信都被县公司这些干部们过了一遍了,数量少不说,基本也没什么价值,你们上午的成果要不要和杨部长说一下?” “算了,现在也没什么进展,先不要说了,你把他们招待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