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边塞,雄心勃勃的孙权等人被柯比能的一封来信,迎头浇灌了一个透心凉。
等严畯读完信,孙邵脸色难看,“柯比能拒绝了孙侯见面的提议,让我们拿晋帝头颅做投名状?”
“我去他阿母的,真是个谨慎的狗东西!”
“我们要真能拿到晋帝的头颅,还用的着向这个狗崽子低头,就是投魏国,不比投鲜卑强?”
孙权摸着下巴道:“长绪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道理。”
严畯孙邵闻言吓了一跳,心道不是吧,曹操在的时候你就被私下称为大魏吴王,如今曹丕位,你还想给对方当狗?
好在孙权只是随口一提,他出声道:“还是小看了柯比能。”
“显然他对于自身安全很是谨慎,也并未如何看重我们,说来也是,我们是凶虎手下败将,在他看来自然没有几分用处。”
此时一个声音从外面响了起来,“孙侯这话说的有些问题,柯比能对中原的事情很熟悉,他怀疑孙侯,多半还是孙侯和陛下的关系。”
严畯猛地站起身来,“是谁?”
外面施施然走来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但他一咧嘴,口中几个黑洞洞的缺口,却又让他带着几分滑稽。
那老者开口道:“在下贾诩,字文和。”
一年多前,贾诩被袁熙授与了个都护长史的闲职,让贾诩来孙权身边做事。
贾诩听到后,并没有离开朝鲜半岛这个不毛之地的欣喜,更多的是郁闷,一是在于河套平原比之朝鲜半岛好得有限,二是孙权此人经历太黑,远不如曹昂好应付,贾诩甚至怀疑袁熙是不是借机想坑自己。
他虽然不敢违背袁熙命令,但也是不情不愿启程,于是他想了个法子,只带着几个随身护卫路,也不走水路,而是沿着燕山阴山山脉徒步而行,反正沿途有驿站村镇,倒也饿不死,就这么足足走了一年多,才到达了河套平原。
贾诩猜的袁熙心理倒是很准,知道这营生肯定不怎么紧急,不然袁熙就在信里强调,并找专人护送了。
事实证明袁熙也确实没当个事,他这段时间在江淮搞生产,完全没有在乎孙权在做什么,所以贾诩此时方姗姗来迟,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悄无声息摸到了孙权所在的房门口。
孙权脸色很是难看,他夸下海口说是去刺杀柯比能,结果柯比能根本不见自己,这本就够丢脸的了,结果还反让这个贾诩摸到了自己门前,要是对方是来刺杀的,自己怕不是已经死了?
那边孙邵闻言却站起身来,“你就是以一己之力乱武天下,颠覆汉室的贾文和?”
贾诩面色尴尬,“那些事情不提也罢,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没想到严畯也激动的站起身来,“原来你就是文和先生!”
“你的事迹,在江东流传甚广,很多人都对先生心生崇拜啊。”
贾诩愣住,“崇拜我?”
孙邵严畯几步前,握住贾诩的手,叹道:“久闻文和先生祸乱大名,先生一己之力,颠覆乾坤,倒覆天下,实乃让我等用谋之人心生向往啊!”
“若当日吴国有先生在,何至于如此轻易一败涂地,今日得见先生,生平无憾矣!”
孙权听了,也不住颔首表示赞同。
贾诩目瞪口呆,心道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啊,这是值得称赞的吗?
凶虎把自己派来,是觉得自己和他们是一丘之貉吗?
自己当时也不过是想自保而已,自己也曾经想要扶助汉室,只不过把事情办拉了,而眼前这几个人,怕不是根子里面就是天生反贼,自己这是进了贼窝啊!
见鬼了,那凶虎让自己过来,到底安得什么心思?
孙权此时却是开口道:“先生直接能找到我门前,是打探过消息,还是自行寻过来的?”
“先生在窗外听了多少时间,猜出了多少我的事情?”
贾诩呵呵笑道:“关于第一个问题,是老朽凭着在北地生活多年的经验,自己猜出来的。”
“虽然此城很多都是地穴,但大王从江东过来,所居住的地方布置方位,自然也有些许微妙不同。”
“老朽打眼一看,就能看到此处和北地边民的布置有所不同,很明显的一点,就是边民耐寒不耐湿,为了防止积水,所以地面稍高,而孙侯这处地面却是深了足有一尺多,只有两个小窗露在外面,显然是为了以抵御寒风为先。”
“当然,还有一些方位布置的关节处,所以老朽侥幸猜出来了。”
孙权三人心中震动,严畯忍不住道:“这周围还有三处岗哨,却都没有示警,先生是”
贾诩呵呵笑道:“自然是特意绕过来的。”
“而且不是三处,而是五处,两处暗桩虽然隐藏的不错,但多少还是能看出来的。”
严畯不可置信道:“两处暗桩隐藏的极好,怎么能短时间内看出来?”
贾诩施施然道:“暗桩再暗,还是要用来监视的。”
“窗口朝向,人员视线方向,都会暴露监视者的意图,恕老朽直言,这种暗探,在凉州只怕会被人一眼就认出来。”
“老朽曾见识过晋帝手下的检事府探子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