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袁熙并没有急着催促诸葛亮,在这时候提出全局战略,毕竟相比后世,诸葛亮早出山了十年,尚需一段时间的积累和沉淀。
袁熙对诸葛亮的期望,是这两年在青州锻炼能力,全面了解天下大势,懂得百姓疾苦,通过施政找到出路,至于这个时间,袁熙是等得起的。
但诸葛亮对自己要求很高,他主政青州这段时间内,深知自己有太多不足,尤其是当初袁熙让诸葛亮思考的那个问题,想要夺取天下,到底要提出一个什么样的口号,诸葛亮至今没有得出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如今见黄月英问起,他索性便将心中思索的事情说了一遍,叹道:“自我跟随主公以来,发现虽然他前几年就走完了别人十几年的路,而且他的步伐越来越快了。”
“从我宛城投靠他开始,再到江东,又到冀州青州,如今他大病刚愈便急着去打并州,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着急。”
“当然,我不是说这么做不好,从天下局势上看,这么抢先机确实没错,但对于他这个岁数的人,却一刻也不停歇,仿佛身后有什么在追赶着他,实在让我不解啊。”
黄月英想了想,说道:“但也没耽误他娶妻纳妾啊,你看看他周围多少女子了,我看他这个人,根本就是行事风格所致,夫君是不是想多了?”
诸葛亮反问道:“你觉得主公是不是有高祖之风?”
黄月英听了,笑道:“高祖之风?”
“他那行事作风颇为无赖,确实很像。”
诸葛亮无奈道:“我是认真的,高祖可不是一般人,无论是看人还是体察时局,都准得很。”
“你看主公现在的掾属,是不是几乎都是个中翘楚?”
黄月英疑惑道:“夫君不是说过,他选人是观星观的吗?”
诸葛亮出声道:“话虽如此,好多时候,不是说选对了人,就一定能成事的。”
“我思索了很久,主公的很多特质,只用观星是解释不通的。”
“他一定还隐瞒了什么,但身为掾属,我是不能开口问的,只能自己去想。”
“只有我想通了这一点,才能完全了解他想要做什么,才能想出最合适他的谋略来。”
黄月英听明白了,叹息道:“打哑谜?”
“主公和部下的相处之道,也太累了一些。”
诸葛亮微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所谓开诚布公,也只限于能公开说的话罢了。”
“不过猜谜的过程,也是很有意思的,要是直接揭开谜底,反而有些无趣了。”
“接下来我会好好想想,主公想要把这个天下,变成什么样子。”
袁熙并不知道诸葛亮的烦恼,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尽快平定乱世,让百姓安居乐业,其才能有余力去开化民智,学习知识。
这个知识,经史子集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袁熙最重要的目标,便是科学知识。
他一个人能做的事情实在太少,很多初高中学的知识,几乎都还给了老师,现在他的主要任务,便是晚上闲暇时候,慢慢回忆数理化课本内容,一点点默写下来,然后归纳整理,以待将来让人传授。
当然,这些东西也需要这个时代的人能够解释,于是袁氏尝试教给身边的人,看其能不能学懂,吕玲绮不幸成了袁熙的第一个学生,这对于她来说,最初时候不啻于酷刑。
即使是经过大半年折磨后的现在,吕玲绮的忍耐也是有限,如今她几乎已经被一道函数题逼疯,惨叫着倒在毛皮垫子上来回翻滚,“不行了,我的头要裂开了!”
“这种题目,真的是人能想出来的的吗?”
“什么是弦的垂直平分线啊?”
“动弦过定点是什么,共线向量是什么,四点共线又是什么?”
“夫君拿弓弦比喻,但我只知道拉弓越正,拉的越开,射箭才能又远又准,夫君说的这些计算方法,我完全不明白啊!”
“我实在想不通,想不通啊!”
看到吕玲绮一脸崩溃地样子,袁熙赶紧安慰她道:“好好好,今天不说了,你先歇歇,一会再说。”
吕玲绮脸上刚露出得意的笑容,听到袁熙最后一句话,顿时脸色垮了下来,“还来?”
“杀了我算了!”
袁熙正色道:“当然了,这些日子暂且打不起来,闲着也是闲着,人动动脑子总归是有好处的。”
“再说了,你不听,肚子里的孩子听听也是有好处的,数学这种好东西,可以从小陶冶情操呢。”
“陶冶个屁!”吕玲绮罕见骂了脏话出来,“夫君太残忍了!”
“这种东西,天下真的有人能理解吗?”
“我看这种题目,感觉像是被敌人十万大军围攻一样恐怖!”
袁熙见吕玲绮气急败坏,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好好,你先消消气。”
他有些遗憾,“怪了,先前我和昭姬说过些三角函数问题,虽然她当时不了解,但回去想了几天,也能说得有模有样,你也不笨啊。”
吕玲绮气的哽咽了,“人家什么人,家藏万卷,从小便是才女,我可是草原上长大的!”
“我从小连字都学不全,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