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繇如此激动,许劭忙劝道:“使君切勿冲动,笮融自领豫章郡守,确实是反叛,但如今使君南下平叛,吴郡怎么办?”
“要知道,孙策还在丹阳江边虎视眈眈呢!”
刘繇听了,这才稍微冷静下来,重重叹了口气道:“公伟朱儁将其子托付给我,若我不能为其子报仇,将来九泉之下,有何面目立于文伟之前?”
“我悔不听先生之言,但文明朱皓被杀之仇,是必须要报的。”
“还请先生助我!”
许劭听了,摇头叹息道:“使君,难啊。”
“孙策江东猛虎,如今天下能击败他的人,寥寥无几。”
许劭其实心里也很别扭,他自然知道前些日子太史慈和孙策相斗,打了个平手的事情。
若是能联手广陵,说不定有逼退孙策的可能,但先前许劭放言不看好太史慈,此时在说出来,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说起来,许劭看不起如太史慈一样,出身寒门的人物,其实朱儁也是出身贫寒,导致许劭和朱皓相交并不深,所以对先前笮融之事,也只是随口一提,以至于并未引起刘繇朱皓的警觉。
另一方面,许劭不喜欢性格极端的人物,在他看来,袁绍先前的次子,如今过继给袁基的袁熙,做事太过决绝,颇像他以前不愿品评的曹操一样。
想到这里,他出声道:“使君,还是静观其变,方为方策。”
“广陵虽然名义和我们交好,但我们一旦露出颓势,焉知他们会不会再和孙策联手,一起对付我们,瓜分扬州?”
刘繇叹道:“话虽如此,但放着豫章郡不管,也不是办法,如今我占据扬州,只剩吴郡一地,若是笮融再伺机勾结袁术,从豫章攻打吴郡怎么办?”
许劭听了,也是委实难决,出声道:“使君且容我回去想想。”
他回去殚精竭虑,想了几个晚,竟是想不出破局之策,反而劳心费力,身体虚弱,感染了风寒。
初时许劭也未见在意,结果过了几日,病情加重,乃至一病不起,虽然多请医生,但却不见好转,眼看是过不了这个月了。
刘繇知晓后,更是心中慌乱,自从出了笮融这事后,他行事进退失据,以致在江和孙策对抗的樊能张英也破受影响,士气不振,连吃了几场败仗,更加抵挡不住孙策攻势。
陈登和太史慈派出的探子,此时已经潜伏到了吴郡各处,将打探到的消息传回。
两人碰头,看着一份份密报,得知笮融杀死朱皓,许劭病重,江东守军连吃败仗的消息后,不禁面面相觑。
他们本以为刘繇还能抗住孙策至少一两年,没想到发生了笮融反叛这种事情,加许劭病重将死,刘繇孤掌难鸣,部下难以和孙策对抗,这样下去,只怕形势危险了!
太史慈思虑再三,霍然抬起头道:“许劭怕是没几天好活了。”
“若其去世,我想借着奔丧之名,去吴郡吊唁。”
“一来看看能不能相助刘繇打退孙策,二来去亲眼去看看公子在意的那几个人,若是合适,便找人将其带回广陵。”
陈登听了,出声道:“怕是刘繇忌惮将军,不一定答应呢。”
太史慈淡然道:“无妨,我只身前往,刘繇数万大军,还能怕我不成?”
陈登还是有些担心,“将军身负广陵安危,如今只身犯险,要是有个差池,登如何向使君交代?”
太史慈笑道:“慈不善内政,太守军政双全,不必自谦。”
陈登无奈,只得同意。
笮融杀死朱浩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天下,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因为笮融在徐州及江东地区,因礼佛之名而扬名,很多信佛之人,都将其看做是佛道大能转世。
因此徐州也是拜佛最盛的地区,先前占据主流的太平道因黄巾反乱被扑灭,进而转入地下后,一直被佛教压制地抬不起头来。
如今笮融连杀三位同侪,还都是久负盛名的士族名士,太平道方士们暗道机会来了,开始纷纷传扬笮融的身份,乃是古邪鬼转世,借机暗戳戳攻击徐州拜佛之人。
徐州寺庙僧人自然接受不了,开始出来反击,佛教明显比太平道更善于辩经,一整套理论体系无比自洽,双方斗嘴数个回合,太平道便处于下风。
佛教诛心,道教诛人,太平道方士一看搞不过了,便开始动手。
徐州民风彪悍,这些方士大都是跟着黄巾造过反的,是真的拿刀杀过人,辩经和尚们哪是其对手,顿时被搞得狼狈不堪。
然后和尚们开悟了,反正只要不私藏盔甲,就犯不到汉律,于是刀枪棍棒都搬了出来,两边开始武斗,形势愈演愈烈。
这倒是出乎陈登意料之外,他对于这种争端,本来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如今看到两边越打很狠,本想采取措施制止。
但陈登转念一想,一边给袁熙发了封信,一边只让官员张贴告示,言说道法之争,切勿伤害波及无辜百姓,否则严惩不贷。
这告示一出,两边都看明白了,合着只要不伤到百姓,官府就不管啊!
那继续打!
彼时道法之争,其实关系着极为重要的主导权问题,太平道依托于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