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行军,本来已经累了,还搞这些作什么?
赵云思索一会,说道:“我倒是能想明白一些。”
“夜间需要保持警觉,如果敌人偷袭,在黑暗中是否能更为快速的找到衣物盔甲穿,拿起武器出营,将会起到决定胜负的作用。”
田豫听了,点头道:“我多少也能想明白一些,但记住大致位置即可,为何要摆放的如此整齐,连方向都不能错?”
赵云说道:“公子曾经有次和我说过,为何要这样做。”
“这么做,不仅是做给自己的,还是做给其他人看的。”
“如果衣物盔甲摆放的一丝不差,就会给其他人一个暗示,就是此人做事言出必行,一丝不苟,如果执行命令,也不会有有所偏差。”
“这样的伙伴,在战场必然会深受信任。”
“反之,如果鞋子歪歪斜斜,衣服到处乱丢,其他人看到就会心里嘀咕,这人平时也是这样的话,是不是战场之,听命做事,是不是会有所差漏?”
“这样无形之中,会在人的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
“要知道,这几人都是同一组,了战场,有人负责背后,有人负责侧翼,如果你的背后,是一个平日做事不认真的人,你会不会时常背后发虚?”
“如果抱着这样的想法,时时刻刻便要防备身后,对于眼前的敌人,又能发挥出几成战力?”
“公子最后说,练兵之法,不仅在于操场,还在于帐内。”
“其目的就是让众人拧成一股绳,互相信任,配合起来才能如同一个人一样如臂使指,发挥出最强的战力。”
田豫听了,恍然道:“原来如此!”
“我一直以为练兵就是练武,没想到还要练心,是我太狭隘了!”
赵云微笑道:“我也一样,学无止境,这个天下,要了解的事情还有很多,谁也不敢说自己能够明白一切,战场尤其如此。”
田豫听赵云的话里似乎意有所指,若有所思。
赵云此时,却是想着袁熙给他安排的秘密任务。
练兵完毕后,大军开拔,直接扑向常山真定,将黑山军在真定的前沿营寨拔除,进入黑山通道的北隘口。
这个时候,赵云不是和大军一起进入黑山腹地,而是带领最为精锐的兵士,直接南下进入河内!
这个任务极为凶险,因为在河内的吕布态度未明,赵云随时会遭到对方攻击!
虽然陈珪去河内和吕布谈判,但谈判成功与否,都和赵云无关,因为这个计划最重要的一环,便是无论发生什么,赵云都要见到天子刘协,并想法铲除白波军势力!
到时候没人能帮赵云,他能靠手下的兵士孤军奋战。
当然,这个想法还未成熟,袁熙也在犹豫,因为吕布这股势力,实在是个巨大的变数,他和郭嘉商议了几次,都没能完全下定决心。
河内治所怀城内,吕布召集手下,对幽州特使到访之事争论不休。
吕布看众人说了半天都得不出头绪,不禁心下烦躁,猛地一拳砸在桌子,叫道:“以前我们是没有选择,现在选择多了,反而不知道怎么选了?”
陈宫闻言苦笑道:“温侯这话倒是没错,在兖州的时候,咱们处处都是敌人,没想到到了河内,想和温侯联手的人,倒是多了起来。”
吕布听了,面色稍霁,指着麴义道:“德州,那隐虎倒真有几把刷子,我来到此地后,不仅得了张杨相助,连袁术和袁熙都来交好于我,这观星之术,还是那么准啊。”
陈宫听了,咳嗽一声,“熊掌和鱼不可得兼,温侯总要在二袁之间选一个啊。”
魏续听了,出声道:“这有什么好选的,袁公路占有三州,而那袁熙只有半个州,能帮到温侯什么?”
“而且那袁熙交好温侯,肯定是瞒着袁绍的,我们如今和冀州反目,焉知幽州日后会不会翻脸对付我们?”
众将听了,微微点头,只有高顺默然不语。
他心情很复杂,他本身就是高家族人,乃是袁绍妻族,因为这层关系,他也颇受吕布忌惮,一直得不到重用。
所以他其实心里隐隐是希望吕布和袁绍交好的,毕竟两边这样打下去,他自己的处境便越发尴尬了。
麴义看在眼里,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坐看吕布麾下众将撕扯。
宋宪说道:“那陈珪来访之事,我们如何应对?”
“要是我们打算和袁绍撕破脸,自然不用给这袁熙好脸色,要不把这陈珪砍了头,直接送给袁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