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夫人听了,眼前一黑,孔融沉声道:“什么病?”
华佗沉思道:“从脉象看,很像肺痨,但女郎精神倒是尚可,没有出现肺痨的咳嗽乏力,很可能是相似的病症。”
“女郎身体兼有内虚,并不受补,只能通过饮食药材调理,至于能否续命多久,老夫也拿不准。”
孔融听了,如坠冰窟,良久才涩声道:“真的没有办法了?”
华佗面带一丝愧色,“恕老夫无能为力。”
孔融呆立半晌,便让人拿出诊金酬谢华佗,华佗坚辞不受,告辞离去。
孔融望着女儿,心里颇不好受,出声道:“你且安心养病,我此去雒阳,之前会托付交好的友人收养于你。”
少女听了,低下头去,又抬起头道:“我想跟阿父一起走。”
孔融夫人听了,急道:“去雒阳的道路危险重重,长途奔波劳累不说,沿途还有兵灾匪祸,要是遇到不测怎么办?”
少女低声道:“女儿还未在阿父阿母面前尽孝呢。”
“既然没几年好活了,就让女儿跟着阿父阿母吧。”
孔融夫人听了,眼泪留了下来。
孔融起身往外走去,步履有些蹒跚,说道:“随你吧。”
华佗回到陈登住所时,陈登正招呼仆人打点行囊,见华佗回来了,出声道:“先生,要不要随我一起去郯城?”
“听闻玄德公在袁氏两位公子相助下夺回徐州,正要邀请显奕公子去郯城相会。”
“先生随我回去,便能见到显奕公子。”
华佗想了想,出声道:“也好,我便去见他一面,看看其是否真的了解老夫所不知道的医术。”
他本来也不愿来回奔波了,但今日孔融女儿的无名病症让他颇有触动,让华佗意识到,治病救人,精进医术的道路,还长得很。
既然陈登如此推崇那袁熙,那就去看看好了,大不了白跑一趟。
袁熙受到刘备来信后,召集众人,说道:“此行关系我能拿到多少地盘,是必须要去的。”
“奉孝先生身为谋主,务必要同我随行。”
郭嘉心里暗骂,什么谋主,我还有什么手下可管吗?
虽说只有我一个人出主意,没人和我对着干,倒也不烦心,但一应杂事小事,事无巨细都让我来想,牛马都不会这么使唤!
不行,得想办法多保举些人,不然这样下去,没死在女人身,自己要先累死了!
袁熙又道:“我离开后,广陵城不能没人坐镇,我想请子义兄担此重任。”
太史慈了听了,起身领命。
袁熙又转向田豫,“兄和玄德公交好,同我一起去如何?”
田豫忙道:“遵命。”
袁熙将诸事安排停当,众人商议后,感觉广陵应该是没有什么明显的缺漏了,袁熙才吩咐众人各自回去安排城务。
众人纷纷散去,袁熙单独叫住太史慈,将其留了下来。
他开口道:“子义兄,你觉得广陵怎么样?”
太史慈一愣,开口道:“此地位置很是重要,若能占住,对公子的大业很有帮助。”
袁熙听了,点头道:“我也这么认为,这地方对我来说,不容有失,所以只能交给我最信任的人。”
“我想请子义兄坐镇此地。”
“何况子义在东莱,自幼熟悉水性,也能帮我训练起一支水战强军。”
太史慈听了,起身拱手道:“公子既有所托,慈当仁不让,必保此地不失。”
“但慈长于军事,短于内政,且此地兵士不好压服,还需要精于政事的官员相助。”
袁熙听了,点头道:“我明白,到时候我会找人来帮你。”
太史慈刚要答应,袁熙又道:“我准备派人去邺城,接子义兄家眷过来。”
“我听说老夫人身体虚弱,不耐北地之寒,所以当时没让子义兄带其去北新城。”
“但留在邺城也不是个办法,想来想去,还是子义兄留在身边,自己照顾最佳,兄觉得如何?”
太史慈心中感动,沉声道:“慈必不负公子所托!”
古时将领官员,大部分集中一地,便是防止背叛行为,袁熙却让太史慈带着家眷,这是表明自己对太史慈的信任。
袁熙回到府里,告诉甄宓自己要去郯城,他本意是想让甄宓呆在广陵,但甄宓却想跟着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