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门,苏韵香兀自气愤不已。
杭舒章瞧着苏韵香脸色阴沉,心头哭笑不得。
要救人的是她,救完人了生气的还是她。
“韵香。”杭舒章叫了两声,苏韵香才理人。
“嗯。”
“韵香可是还在生气?”
苏韵香心虚的问杭舒章,“絮娘,我是不是做错了?”
杭舒章把人搂进怀里,心疼不已。
“韵香没有错,是那女娘咎由自取。”
苏韵香听着杭舒章的宽慰,心头更加愧疚。
絮娘原先就已然说过那女娘有问题,是自己那一点恻隐之心在作祟,累得絮娘折腾半夜不说,还被那人缠上。
“对不起,絮娘。”
“韵香不必道歉,是我心甘。”
苏韵香愧疚的说:“往后韵香再不会为着旁人让絮娘受累。”
杭舒章握着苏韵香的手,语气平缓的说:“能让韵香开怀,我愿做任何事。”
苏韵香喃喃道:“没有遇到絮娘之前,我总觉着,老天对我好生不公。
让我出身富庶人家却又于年少之时跌入世俗谷底,现在我却是觉着,此前种种,不值一提。”
杭舒章听着苏韵香的心里话,心头也是感慨不已,曾几何时,自己也如韵香一般想法。
老天让自己出身官宦之家,却在年少之时,父兄被贬,日子过得穷困潦倒。
却原来是要让自己遇到韵香。
“往后你我携手,相互扶持,安稳度日。”
苏韵香把头倚在杭舒章的肩头,柔声应道:“嗯,韵香必会生死相随。”
苏韵香忽而抬头来看杭舒章,“絮娘。”
“嗯?”
“絮娘既是笃定那丽娘有问题,却为何还是去救人?”
杭舒章一声轻笑,“不是韵香非让我去的么?”
“韵香不是这个意思。”
杭舒章声音凝重的说道:“以往我居于市井,能力有限,养成胆小怕事,谨小慎微,闲事少管的性子。
而今有能力,却还是没有改变这种想法,韵香力薄却执意要救人,我心中触动甚大,深感羞愧。”
苏韵香低声说:“我只是觉得,同为女娘,不忍她就此被人糟蹋,纵然有些许心计,但罪不至此。”
杭舒章点头,“我懂,所以,此举既是成全韵香,亦是成全我自己。”
苏韵香口气酸溜溜的说:“絮娘真好,无怪招人稀罕呢,有人甘愿为奴为婢。”
杭舒章听得这醋味,笑着说:“咳,韵香醋的这般厉害?那是谁为了央求我去救人,甘愿牺牲色相?”
苏韵香想起昨日傍晚,自己央求絮娘去救人,主动献吻的举动,心中一羞,低着头声若蚊呐的说:“不知晓是谁。”
杭舒章看着面带羞意的苏韵香,昨日被压下去的悸动再次袭来。
“韵香。”
“嗯?”苏韵香抬头来看杭舒章。
杭舒章快速袭下。
苏韵香没有反应过来,嗯嗯呜呜的想张口说话却被杭舒章悉数堵住。
絮娘怎的如此胆大?
苏韵香真心的想抵抗,杭舒章攻势太猛,苏韵香的身体不听她的,自主的给了回应。
杭舒章受到鼓舞,更加强势的攻入城内,缠着苏韵香许久才放开。
苏韵香红着脸喘息,瞪了一眼杭舒章。
杭舒章收到没有什么威胁的眼刀,似笑非笑的说:
“昨日韵香的本钱没给够,被那两个浪荡子打断了,今日讨本钱和利息一起。”
苏韵香捂着自己的唇,气愤道:“这样让我如何见人?”
杭舒章拉下苏韵香的手,看着略微红肿的唇,大拇指轻触一下。
“无妨,不甚明显。”
苏韵香微微偏头躲开杭舒章的手,痒。
过了片刻。
苏韵香似想起了什么一样。
“絮娘。”
“嗯。”
苏韵香担忧的问:“留那女娘一个人在樊城,她能存活下来么?”
杭舒章摇头,“我也不知。”
“我是不是太狠心了?”苏韵香有些自责。
杭舒章拉着苏韵香的手,“我宁肯韵香自私一些,也不愿我们中间多出一个人来。”
顺着杭舒章的话,苏韵香想到那女娘纠缠自己的絮娘,心头就火大。
幸好絮娘心头只有自己。
旁人的事还是少管为好,自己不能再为了旁人而让絮娘冒险了。
若是管到底的代价是失去絮娘或是自己和絮娘中间多出一个女娘......
那还是舍了那女娘罢。
自私就自私,自己还没大方到舍了絮娘出去呢。
苏韵香想通了之后,彻底的放开了最后一点心结。
杭舒章看着苏韵香脸色恢复如常,说话再没有提到那个女娘。
悬起的心放了下来。
......
出樊城不过三十余里,车队后头想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走在车队最后的庞敬只当是路人着急赶路,不曾在意。
车夫听到车后马蹄声急促,驱着马车靠边上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