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瞧热闹的人听得卖身女娘的连声哀求,纷纷动起了恻隐之心,一个两个的开口说道。
“这位公子,你就买了她罢。”
“是啊,你瞧她多可怜。”
“你不买她,她就要被这恶人买了去了。”
“她要是被这恶人买走,这岂不是跳进了火坑。”
“公子,你就买了小女子罢,小女子甘愿为奴为婢。”卖身的女娘眼见许多人为她说话,赶忙的打蛇随棍。
苏韵香听到这话,心头的一点怜悯之心变成了愤怒。
我好心想救你出火海,你却携众人之威威胁我夫君?
彪爷没了耐心,让手下掏出十两银子,还有一纸契书。
两个手下摁着卖身的女娘画了押,女娘哭得凄惨,“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卖给你。”
彪爷一手扯着卖身的女娘,拖拉着往前走。
两个手下去收拾那摆在地上的死者。
卖身的女娘转着头回来看向杭舒章,声音哀求道:“公子救我,公子救我。”
彪爷一巴掌抽向女娘的脸,口中大骂道:“贱人,你现在是老子的人,心里惦记着旁人,该打。”
女娘苍白的脸上迅速显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唇角流出一丝血迹。
更显凄美娇弱,让人心疼不已。
苏韵香心头恼怒卖身的女娘攻于心计,见到她被打又心生怜意。
正待要上前理论,被杭舒章一把拉住了。
杭舒章低声劝道:“韵香,切不可莽撞。”
苏韵香瞪一眼杭舒章,气道:“这人当真是可恨。”
杭舒章拉着苏韵香返回客栈。
苏韵香还是兀自生闷气。
“韵香。”杭舒章放好东西后喊了一声。
苏韵香不理杭舒章,独自坐在窗前生气。
杭舒章无奈,上前扯苏韵香衣袖。
“韵香莫气了好不好?”
苏韵香伸手抵住杭舒章的亲近,口气埋怨道:“絮娘为何不救那女娘。”
“非是我不救她,此人心术不正,救来何用?”
“可她一个孤女如此凄惨还要被那恶人殴打......”
杭舒章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我都知晓,这是人家的地盘,我们一个外邦之人如何管得过来?”
“那就让那人如此猖狂?”苏韵香愤愤不平的反驳。
“方才我在人群中分明瞧见了官差,人家不敢管那恶霸,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怎可莽撞?”杭舒章细细的给苏韵香讲道理。
苏韵香气弱的强辩道:“可,总不能放任不管罢,瞧不见了就罢了,瞧见了总要管上一二。”
“我们一行人还有其他人呢,总不能不顾旁人的安危吧?那恶人一瞧就是这樊城的一霸,届时我们该如何处之?”
“我总也放心不下,絮娘,你想法子帮帮她,好不好?”
听着苏韵香软语相求,杭舒章叹息一声。
“那女娘也不是省油的灯,方才携众人之势强迫我买下她,我买下后,韵香确定不醋?”
苏韵香想起方才一闪而过的愤怒,闷闷的不再搭话。
杭舒章把人搂进怀里,柔声哄道:“我们明日就要启程南下,想要彻底帮她就只有买下她,带她南下。”
苏韵香倚在杭舒章的怀里,想到那女娘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若是带着回宣京,到时指不定要闹出多少风浪来。
“那絮娘就不能把她安置在别的地方?”
“韵香今日是怎的了?她已然在那恶人的面前过了眼,我若是只帮她安葬,留她一人在这樊城,早晚还是要被恶人欺辱。”
苏韵香听得杭舒章说得条条在理,可就是心里不舒坦。
“就不能有其他法子帮她?”
杭舒章淡然说道:“当世之国中,所行律法大差不差,她若是真心想卖身葬父,自该去牙行才是。”
苏韵香拧眉细思,抬起头来看杭舒章,试探着说道:“是以,她当街售卖自身,目的不纯?”
杭舒章笑得欣慰,点头应道:“是,无非就是仗着有一些姿色待价而沽,钓一个不甚聪明的倒霉蛋出钱给她葬父罢了,谁曾想会遇上真正的恶霸。”
苏韵香气恼的捶了一下杭舒章的肩头,“你骂谁是不甚聪明的倒霉蛋?”
杭舒章赶紧的陪着小心说道:“韵香本聪明至极,不过是关心则乱,被人利用怜悯之心罢了。”
苏韵香哼了一声,心头愧疚不已,自己方才一时莽撞,差点就被恶人缠上。
若不是有絮娘在,只怕自己比那女娘还要凄惨。
现下自己还怪絮娘......
苏韵香双手搂住杭舒章的腰身,低着头闷闷说道:“絮娘,对不起。”
杭舒章双手捧着苏韵香的脑袋,强迫怀里的人和自己对视,“只说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是韵香思虑不周,差点陷众人于樊城,往后絮娘说什么,韵香绝不反驳。”
看着苏韵香可怜兮兮的认错,杭舒章舍不得怪她。
低头抵着苏韵香的额头,轻声说道:“知错能改就是好娘子,韵香不必愧疚。
那人自食苦果,两恶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