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安德鲁森不太理解白星这句‘时代变了’。
“《众神协议》第四条被守门人废除了，现在圣阶的行动并不再受限制了。”
白星知道现在杜兰特王国正处于危险当中，所以关于圣阶不再受限制这个情报，她也没有必要向国王他们隐瞒，否则这可能会让他们在危险的局面下做出误判。
而国王和安德鲁森在听到这个情报后，顿时瞠目结舌，惊愕到头皮发麻。
对于世俗政权来说，这无疑是灾难性的。
因为圣阶的约束一旦被解除，他们将没有任何阻挡的力量。
在以前，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主要依靠的还是军队以及魔导师之间的抗衡。
哪怕有时会出动圣阶，那最多也只是在边境较量，进行战略层次的威慑。
而现在，圣阶不再受约束，他们将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各个国家的腹地进行攻击，世俗的力量，将变得微不足道。
一句时代变了，根本无法形容这种变局。
苦笑一声，国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
安德鲁森则是皱紧了眉头，许久后才开口：“也就是说，从今往后，圣阶之间的战斗将不再仅限于局部区域。像「噩梦瘟疫」这种大规模的圣阶攻击，将会频繁出现。”
通讯器另一边的白星再次叹息：“怕是这样了。”
又沉默了许久，安德鲁森说道：“刚才打断了你的讲述了，继续刚才说的事情。”
“好的。”白星道：“目前噩梦的施法者正躲在杜兰特王国的腹地之内，而我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把他揪出来。
“过去一天，堕落派隐匿在杜兰特王国各地的残党，似乎都在按照这个施法者的命令，到处释放噩梦。
“我抓到了几个堕落派残党，但都没拷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堕落派毕竟曾经在杜兰特王国屹立了几百年的时间，哪怕过去二三十年他们被清除了多次，但在一些难以察觉的阴暗处，依旧还会有堕落派残党隐藏着。
这些残党或许实力都不怎么样，而且特别分散。但他们对杜兰特王国极为熟悉，只要有一个实力强大的堕落派圣阶出来领导他们，这些残党依旧会造成严重的破坏性。
“我们也在王都内抓到了几个堕落派残党，但他们说，他并没有见过领导他们的堕落派高层。他们之所以展开行动，都是在梦中得到指引的。”萨力也将他们过去一天的情报告诉了白星。
“对，事情麻烦就麻烦在这里。”白星说道：
“敌人的梦境传话，甚至比我们机械神教的传音魔导器还要高效，又难以追踪到源头。
“我问过执掌「链接」权柄的十六主教，他说如果想依靠链接溯源的方式来找到源头，需要在施法者和堕落派残党进行梦境传话的时候进行介入，才有办法进行追踪。
“公爵大人对堕落派的魔法比较了解，看一下有没有办法让施法者在进行梦境传话的时候，让我也进入其中，从而实现链接溯源。”
安德鲁森边听边思考着，很快回答道：
“梦境传话依靠的是「梦魇」权柄，正常只有信仰黑暗之神那种纯粹黑暗的堕落者，才更容易接触到梦魇。而且如果不信仰「梦魇」，哪怕强行入梦，也会快会被施法者发现，然后被排斥出去。”
“那就麻烦了……”白星苦恼道：“十六主教说，如果要借助「链接」权柄进行溯源，也得进入梦境十分钟以上，才有机会可以锁定源头。而且只能尝试一次，一旦溯源过程中被发现，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安德鲁森盯着议政长桌上的通讯器，思虑片刻后，说道：
“也就是说，你们需要一个信仰「梦魇」的堕落者来进入梦境，协助你们造成源头的追踪。”
通讯器另一头的白星愣了一下，意识到了安德鲁森这句话的意思。
“让我来吧。”安德鲁森说道：“我曾经是「亡灵」和「梦魇」权柄的狂热信徒，由我来进入梦境，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
白星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说道：“我记得公爵先生尚未凝聚圣格，而且二十多年前跟特拉维斯的战斗，也让你的身体和精神力受到永久性创伤，永远无法晋升圣阶。
“你如果进入敌人的梦境，一旦被敌人发现，那几乎就没有退路。”
对此安德鲁森并不在意，而是说道：“对我这种人来说，战死比老死更加光耀。几年前当我决定和堕落派为敌的时候，我就做好了战死的准备，可惜当时未能如愿。这次有机会出力，也当然也不能错过。”
众人闻言默然，国王则是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能尊重安德鲁森自己的选择。
“我明白了。”白星说道：“我现在正在跟踪另一个堕落派的残党，打算等他进入梦境后，借助十六主教的「链接」权柄强行介入。劳烦公爵大人过来一趟，到时候我们一起行动。”
“行！”
安德鲁森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询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白银领，公爵大人来的时候记得戴上通讯器，方便联系。”
白银领？安德鲁森愣了一下，这个地方距离他的封地可并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