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跟姜家的喜事,办得很热闹,婚宴酒席订在老字号酒楼德善斋,共请了十二桌亲朋好友。
姜家原本想办得更有排场,不说摆个四五十桌,至少也要摆个小二十桌,偏偏姜文文不肯,一心为乔济南考虑,“济南现在是营长,他们团老团长的儿子结婚才请了十桌客,现在请了人家来吃酒席,排场摆太大别人怎么想?”
两桩喜事要是隔上个一两年,多个十来桌也好说,偏偏就差了小半年,要是多个一两桌还能说得过去,直接多人家一倍,人家能不多心?
再说人家老团长的儿子就在京市军区,离姜家乔家都近,不多考虑怎么都说不过去。
姜编辑一听,是这么个道理,不怕人家不想,就怕人家想岔了,再说他们姜家也没亲戚人脉在部队,帮不上女婿什么忙,总不能给人家拖后腿添麻烦。
于是一合计,酒席桌子原本的10人桌改成大圆桌,每桌坐12人,摆十二桌,算下来也请了一百多号人。
到了腊月二十七,过了上午9点45分,鞭炮声从报社家属院,一路响到德善斋,噼里啪啦炸开一条红白相映的新婚路。
虞晚到德善斋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上午10点,她本来是八点钟出门,带小家伙去了一趟什刹海公园滑冰。
虫虫只有三岁半,滑冰肯定是滑不了的,他就是坐在小板车上,让勤务兵拉着满冰场转悠,另外再吃两颗糖葫芦就够高兴一整天。
孩子有人带着玩,虞晚跟张姐在冰场外围散步活动,欣赏沿途风景。
在什刹海冰场玩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算着时间转道去了德善斋参加婚礼。
德善斋门外,鞭炮声不断,军用吉普停在距离饭店门口十米远的街口,刘萍眼尖,隔着人群就瞧见了军用吉普。
“哎哟,是小虞来了。”
她朝里面喊了声招呼客人的继子,“济南,跟我去接一下你二妹妹,她可能拿了东西,你帮着搭把手。”
厅内玻璃起了冰霜,看不清外面街景,最清楚的是玻璃上贴着的大红喜字。
乔济南心内一片坦然,低头跟身边的姜文文说了声,姜文文一脸娇羞,望了眼周围亲戚,特敞亮道:“那你快去,这边有我招呼。”
军用吉普车旁,张姐和勤务兵先开门下车,一个忙着踩路面,一个去开后备箱提准备好的新婚礼。
刘萍跟乔济南快步到了车前,看到车前探路的中年女人,有些面生,猜到对方是什么身份,她笑着提醒,“路面积雪和冰溜子,我们早就叫人处理过,可以放心下车。”
坐在后排座的母子俩,并没立马下车,虫虫在滑冰场玩闹一场,这会儿正在吃饼干,等他吃完最后一点,虞晚给他揩干净嘴巴,才摇下车窗跟乔家人打招呼。
“妈,大哥。”
“诶,小虞…”刘萍话音戛然到这,看到车内另一道小身影,脸上的喜色,瞬间成了大喜过望,没想到小虞真带了沈家人来。
还是沈家的小曾孙。
虞晚偏头看向小家伙,温柔道:“虫虫,快叫姥姥。”又对着车外军装男人说,“这是舅舅。”
虫虫没见过姥姥和舅舅,嗅着小鼻子乖乖喊人,“姥姥,舅舅。”
乔济南淡定应了声,帮着去拿东西,刘萍喜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忙不迭答应,“诶诶,姥姥的乖孙,快下车。”
说完,又殷切道:“还是姥姥抱你下车,可别把你摔着啰。”
虫虫经常被人抱,看姥姥穿得干净,也没拒绝,等车门打开,刘萍先抱起大外孙,心里稀罕得不得了,像抱了块金疙瘩,“哎哟哟,咱们虫虫长得真漂亮,跟画上年娃娃一样。”
虫虫抿着嘴巴笑,圆溜溜的眼睛瞟来瞟去,看到一身军装的乔济南,心里感叹:舅舅好高啊,比爸爸还高,比爸爸还壮。
虞晚跟着下了车,动作有些缓慢,张姐扶在她身边,这时,刘萍看出不对劲,心下一下猜到什么,立时又朝饭店门口喊,“大姐,过来搭把手,帮我扶着点小虞。”
刘菊早就看到军用吉普,就等着这会儿上前露脸,她把放喜烟喜糖的圆盘,交到小女儿马小夏手里,叮嘱两句,快步迎了上去。
“小虞啊,你可来了。”
某种意义上来讲,虞晚这个外甥女是乔、刘两家人的脸面,说出去都长脸。
他们这些亲戚更是没少得实惠,去年他们马家办喜事,人家小虞就送了他们好多高档葵花白酒,到现在说起他们马家办的婚事都是极有面子。
走近后,看到三妹刘萍怀里抱着的白团子,刘菊喜得直吆喝,“哎哟喂,咱们小小沈也来了,快往里请,往里请,可别冻着咱们小金疙瘩。”
她手脚麻利,挤到张姐另一侧,帮忙扶外甥女,都是生养过的过来人,哪怕虞晚穿得宽松,肚子能遮住,怀没怀孕的走路姿态,还是能看得出。
刘菊记外甥女的情,面上很是殷勤,“小虞啊,你慢点走,知道你要来,今早天不亮我就让泥鳅和你刘家舅舅几个表哥,帮着把这条街的冰溜子铲干净,就怕你坐车过来不方便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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