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下名字落印章。
捐赠手续流程初步达成。
寻找古董,并且跟伏尔加帝国交涉的事,用不着虞晚操心。
八月下旬,假期末尾。
虞晚独自带着虫虫回了穗城,穗城正是台风季,火车站滞停的旅客也比以往季节更多。
出站时,意外碰到一个熟人。
“吴楷,你怎么来了穗城?”
虞晚将虫虫抱上轿车后排座后,关上车门,等司机装行李的间隙,跟一旁明显在等车的吴楷搭话,“是在等人来接你吗?”
吴楷尴尬笑了笑,脚边一堆行李,让他想说不是等人的话都说不成。
“是在等人,不过好像有些迟了。”
“天快黑了,你住哪?要是方便我让司机送你。”
吴楷不想麻烦人,表示拒绝:“不用不用,我再等一等,应该一会儿就来。”
看他坚持,虞晚也没再要送人家,只是天不遂人愿,说几句话的功夫,雨点霹雳啪打砸了下来。
先是一滴两滴,顷刻间成了滂沱大雨。
虞晚拉开车门,慌忙上车躲雨,瞧吴楷淋着雨,狼狈又滑稽,笑道:“别站着了,快把行李放进后备箱,你坐副驾驶,我让司机先送你。”
雨下得大,看架势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
吴楷回穗城是有正事做,要是淋雨病一场,怕是会耽误工作,于是应了虞晚的好意,搬了行李放后备箱,坐上了黑色轿车。
虞晚对司机说,“阿峰,你先送吴楷同志。”
说完,调转眼又问副驾驶的人,“吴楷,你家地址是哪?阿峰认识路,你跟他说一下你的住址。”
虫虫爱坐汽车,巴不得坐着汽车绕城转八圈,这会儿下了暴雨,两样喜欢的事都凑在一起,可把小家伙高兴坏了。
“妈妈,下雨了。”
虞晚摇起儿子那边的车窗户,点他一下鼻尖,“对对对,下雨了,你快好好坐着,车子要开动了。”
吴楷跟司机说了住址,回头看了眼车后座的母子俩,说了声谢谢,转头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
车外暴雨如注,雨刮器来来回回刮着玻璃,车内只有小家伙叽叽喳喳说不停,虞晚有一搭没一搭的敷衍。
说着说着,虫虫又跟副驾驶的吴楷搭上话,“叔叔你是谁?”
“我是你妈妈的前同事。”
吴楷想说是朋友,又怕人家觉得他攀关系,于是挑了最合适的两个字眼,同事就很好,不近也不远。
同事的意义,虫虫不大清楚,皱着眉头想了想,问到吃上面,“叔叔吃饼干吗?”
吴楷被问得一愣,刚想说不吃,虞晚先替他回答了虫虫的问题。
“叔叔不吃饼干,你也别想吃。”
虞晚轻瞪了眼小家伙,示意他不许乱问话,“这里不是京市,小心我打你屁股。”
昨晚在火车上,小不点趁她睡着,翻了饼干盒子吃了好多块饼干,吃归吃,居然有胆子抱着饼干盒找其他车厢的人帮他打开。
要不是有勤务兵跟着,这会儿怕是要上演寻亲记。
虫虫不高兴嘟嘴,“哼,妈妈坏。”
“好,妈妈坏,你一个星期都不能吃饼干。”
虞晚重说了一遍惩罚,“谁让你一天不听话,下次再敢乱跑,罚你一个月都不能吃饼干。”
虫虫被老爷子宠得无法无天,根本不怕这点威胁,气哼哼得扭着脖子看窗外,小嘴还在动来动去。
母子间的拌嘴,逗得人发笑。
二十分钟后,黑色轿车停到了城南某条巷子口。
“巷子狭窄,送我到这就行,多谢虞晚同志。”吴楷回头跟后排座的虞晚道谢。
虞晚还在跟小家伙斗气,一人靠坐一边车门,中间放了两个背包,一个是虫虫的老虎背包,一个是虞晚的挎包,她看着吴楷,说着客气话,“没事,你拿着行李,走路当心点。”
“阿峰,你把车上备着的雨披拿给吴楷同志。”
司机听了后,拿出盒子里的折叠雨披,吴楷想说不用,下车走几分钟就到家门口。
虞晚挑眼笑道:“就是怕你淋雨才送你一程,可别快到家门口还淋湿了衣服,那我不是白送你了?”
吴楷想想也是,“行吧,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他接过司机手里的雨披套身上,下车拿了后备箱的行李,又对玻璃车窗的母子俩打了声招呼,然后才往巷口深处走。
巷子里本来是有路灯的,可能是下雨天烧断了保险丝,这会儿也没亮,到处黑漆漆的。
吴楷走出没多远,已经踩了好几个水坑,鞋袜都湿了。
忽然,巷口的黑色轿车掉头开了回来,斜停了个角度,亮着的车灯射向巷子,很明显是在给巷子里的人照路。
吴楷脚步停了一瞬,又继续拎着大包小包往家赶,或许是他猜错了,穗城中药二厂的事,应该跟虞晚没关系。
像她那样身居高位家庭的女同志,性格平易近人,待人也是处处周到体贴。
人家根本没必要搅和穗城中药二厂的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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