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叭叭…”
虫虫摇头乱躲,吃了酸桑葚分泌出来的口水,成功糊到沈明扬耳朵上,衣领上,还有脖子上。
沈明扬被不听话的侄儿,折腾地手忙脚乱。
想使点劲扳正他的小身板,入手的绵软触感,又让人狠不下心肠。
于是只能半哄半严肃地教训小家伙,“再不听话,我可要打屁股了啊。”
“叭叭…”
一声声奶气十足的叭叭,喊得柏树下的三人神色复杂。
直到绿军装男人抱着孩子走出花园,消失在浓荫春红里,魏可馨才从震惊中缓过神,“那孩子是沈明扬的?”
她难以置信地急问乔珍美,“不是你妹的孩子吗?”
乔珍美并没立刻答话,她此刻的脑子也是一团浆糊。
魏云凡敢肯定孩子是那女人生的,因为见到过好几次,但孩子的父亲是谁,他还真不清楚。
要真是沈明扬的孩子,沈家也真是够乱的。
“嫂子,你说话啊。”
魏可馨急得变了脸色,要是沈明扬的孩子,那她还怎么嫁进沈家?
“沈家的事我不方便讲。”乔珍美还是用那句话堵小姑子嘴,心里隐隐升出些高兴。
“怎么又是这句话?”魏可馨有些想发火,可细想一下,前头乔珍美的确没说是虞晚的孩子,都是她自己误猜误想。
……
此时的二楼特殊病房内的书房。
警卫员站在敞开的门口,虞晚拿起电话听筒,语调温和道:“喂,妈,我是小虞,您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说,昨天有你的包裹,是你娘家姐姐乔珍美从西宁寄来的,包裹已经被王妈拆开,里面有两床羊绒毯和几瓶虫草酒、青稞酒,还有些肉干和土特产。”
“你是想让我叫人给你送过去,还是怎么处理?”
“妈您看着办,家里能用的用,用不上的送人也行。”
“行。”
陆玉珠端起咖啡喝了口提神,“最近这段时间我都比较忙,单位那边脱不开身,虫虫还得是你照顾,他身上的烫伤好些了吗?会不会留疤?”
“用了明扬带回来的药油,好了不少,已经结痂了。”
虞晚没把话说死,反而笑着关心婆婆,“您工作忙碌也要记得多休息,不然爸爸和明礼知道了会担心。”
“明铃的婚事我都没怎么帮忙,也不知道她练体型练得怎么样。”
听到前头那句话,陆玉珠蓦地一笑,忙碌几天的身心,都像是松散不少。
“婚礼的事你不用操心,有王妈在,乱不了,倒是你在老爷子那边,事事都要谨慎小心,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听的也别听。”
“要是在那边遇到什么人,一律当目的不纯,心机叵测。”
“知道了,妈。”虞晚拿起桌上相框,擦了下上面不存在的灰尘。
嫁进沈家,嫁给给沈明礼,好的地方有许多,不好的地方也有不少。
“总之家里男同志的事,作为女眷家属都不能发表任何意见,更不能抱私人态度插手介入。”
教说完儿媳,陆玉珠又反思起自己,想着孙子的烫伤,主动跟儿媳多说两句,“你大姐前几天来单位找过我,不过我没见她,她做的蠢事不是一桩两件,有时候我也真想彻底丢开手不管她。”
“但你也要明白,作为母亲,对待十月怀胎的亲骨肉,很难做到置之不理。”
“以前这些话我不好跟你讲,是因为你还没生育过孩子,现在你做了母亲,有了虫虫,我想你应该能体谅我作为一个母亲的苦衷。”
婆婆的一番体己话,说得实在煽情。
虞晚却不买这笔账,放下相框,笑看墙上挂着的老虎戏雪图,“妈,我都明白,大姐只是一时想岔了,过几年会明白你的苦心。”
“你明白就好,那我先挂了,下午单位还有事。”
挂断电话,虞晚转身出了书房。
下楼去了一号住院楼,打算借那边住院部电话联系沪市吴家。
当了沈家儿媳,婆婆都开口让她原谅大姑姐,做儿媳的肯定要识趣给面子。
午休时间快要结束,吴家人都起来准备去上班。
接电话的是吴家大儿媳张之琳,“是小虞啊,你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两人相隔远,认识得也晚,论起亲戚关系却不远。
张之琳是虞晚姑妈乔春艳的小女儿。
“表姐,我有事请你帮忙,年前我在沪市买了几件羊毛衫,家里人穿着都说好,我想着你能不能再帮我买几件,花了多少钱票我会邮给你。”
一声亲切表姐,喊得张之琳倍生好感,也少了第一次见面的疏离。
“想买羊毛衫啊。”
“要多大号?想买几件,要什么颜色你跟我说一下,傍晚下班我去商店帮你买,买好了给你邮过去。”
张之琳说话很爽快,为的是虞晚的一句称呼,喊她表姐,认的就是乔家那门亲,既然是娘家人,她无论如何都要给人面子。
“至于钱票,等你收到羊毛衫,穿着满意,下次再让我帮你买了一并算。”
托了这门好亲戚的福,她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