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乱教?我只是实话实说。”
他脖子上还有虞晚夜里咬出来的淤青,“要不是我穿的是高领毛衣,你觉得能藏得住那些罪证?”
“什么罪证?说得多难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虞晚翻他一个眼皮,别眼瞧了下门口,确定王妈回了房间午休,去陆家做客的婆婆和小姑子还没回来。
她暴露本性,嗤笑沈明礼,“别乌鸦笑猪黑,我跟你是半斤对八两,属于是棋逢对手。”
沈明礼抖着胳膊,颠怀里儿子,“瞧瞧,你妈妈多坏,夜里总爱欺负爸爸,白天还嫌爸爸黑。”
“爸爸一点都不黑,不然怎么能生出虫虫这么白的小孩?虫虫以后可不能学妈妈欺负人。”
虞晚受不了他给儿子告状的委屈样,鸡皮疙瘩掉一地。
她端起茶杯喝山楂茶消食,才抿两口。
小客厅的电话铃响起。
“铃铃铃——”
虞晚放下杯子,拿起旁边小几桌上的电话,“喂?你找哪位?”
电话是小槐花胡同那边打来的,通知她初十给刘家姥爷和姥姥送丧。
不到一分钟,挂断电话,面对沈明礼的询问眼神,她简单说了下,“还是刘家那边的事。”
虞晚不想多提白事,转而起身走到窗边,跟沈明礼一起哄小家伙玩,“虫虫,小姑给你堆的雪人是不是很可爱?”
“一看到雪就笑,是不是很喜欢雪?”
小虫虫喜欢下雪天,看到窗外开始飘雪,不用人逗也笑得很开心。
夫妻俩陪着小家伙看了会雪景,等过了下午一点,小虫虫困了要睡午觉,虞晚也有些瞌睡,沈明礼把儿子抱回房间。
等小虫虫睡着后,他先去楼下看从沈明扬那拿走的红丝绒束口布袋。
袋子里只装了两盒巧克力还有一包奶糖。
没找到别的。
这才放下心回楼上陪虞晚午休。
楼下书房。
沈老爷子和沈长铭在规划家里小辈的人生方向。
“明铃,我准备让她婚后去南边,拿了大学文凭回来,这边时局也变了。”
“到时候也好有理由把那些东西拿出来。”
老爷子考虑一阵说,“虫虫还小,得稳妥着来,小虞那还丫头还要再多观望,至少要等虫虫两三岁以后再说。”
“至于明铃,送她去南边开下心性也好,但家里的事还是不要让她沾手,女大外向,嫁了人后的心思终归都在夫家身上。”
老爷子面上说的是小孙女,其实也是在说儿媳陆玉珠。
陆玉珠今天带沈明铃回陆家,为的是给小女儿的将来铺路。
本来这条路是给大女儿沈明娟准备,可惜她不争气,非要自甘堕落。
陆玉珠跟大哥陆玉庸谈完话,离开陆家回军属大院的路上,沈明铃是满脸兴奋,好在有围巾挡脸,兴奋雀跃过后又有些忐忑。
“妈,以后我去文化局工作,大姐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她不高兴是她的事,以后还会有更多不高兴。”
陆玉珠告诫小女儿,“你大姐当初选择背弃身份,注定会有今天局面,你选择担负家族责任,自然会得到对等的一切。”
“今天听到的话不要跟任何人讲,等你从南边回来,家里会给你安排好。”
“嗯嗯,我记下了,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一个字。”
沈明铃这会儿恨不得马上到夏天,结完婚后她就可以去香江,还要在香江秘密读四年大学。
……
*
初四一过。
沈老爷子回了军区医院过疗养生活,沈长铭也回了部队,又过两天打打闹闹的松快日子,转眼到了初七。
谁都没提的日子,却都记得这天是该说分开和再见,沈明礼心里舍不得虞晚,吃过早饭,不是摸一摸这个背包,就是翻一翻那个背包。
他总觉得少装了些什么,怕到了西昆会误事,于是翻来覆去的动作更快了点,也把一颗心翻得乱糟糟。
虞晚抱着儿子坐在沙发上,一会儿看看沈明礼,一会儿看看小虫虫。
王妈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热水壶和两个保温盒,看到被打开的行李包,疑惑问:“找什么呢?我都给你折装好,翻乱了可不好收拾。”
“保温盒里,一个是参汤,一个是黄酒猪腰汤,路上记得喝,到了西昆再吃两三个月,你的伤也养得差不多。”
顾及伤的是腰,王妈说的从来是养伤,她把两个保温盒装在一个薄棉包里,棉包外用红丝绒束口布袋装套上。
“知道了王妈。”
一头在装,一头在找,翻到后面,虞晚似乎猜到他要找什么,追着沈明礼背影打趣,“还没找到吗?要不去楼上找一找?”
京市到西昆的火车,是早上10点半发车。
离这会儿还差近3个小时,沈明礼想着还有时间,果然去了楼上,不过他才上楼梯,后头就跟了个抱儿子的虞晚。
“你跟着我上去做什么?”
“帮你找东西呗。”
虞晚逗弄小家伙,“虫虫说是不是呀?妈妈是不是能帮爸爸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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