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孩子出来玩一趟,实在是折腾。”
虞晚下了小板车,暗瞪了眼沈明礼,沈明礼不知道哪里得罪她,又看她侧过身跟张国斌打招呼。
“姐夫,没想到能在这边碰到你们,你们怎么会来昆明湖冰场滑冰?”
张国斌笑着应声,应完后自觉往后滑了两步。
“单位安排我年后顶两天班,小墩子闹着要来滑冰,我临时编了个理由说家里有事,怕被单位的人碰见说闲话,不好带他去离单位近的什刹海,所以才来了这边。”
“谁曾想,到了这边还能碰上你跟明礼。”
张国斌也觉得凑巧,却没问沈明礼为什么会来这边冰场。
三人站着说了几句话,一道小身影拿着三串冰糖葫芦,高高兴兴地往这边滑行。
或许是冰糖葫芦的诱惑力太大,等到了近前,小墩子一抬头,看到来找他的爸爸,明显吓一跳。
张国斌怕儿子再次乱跑,开口训斥他:“墩子,谁让你乱跑的?”
小墩子滑冰的动作停住,原本笑着的胖脸,立马消失,还梗着脖子叫板,“你不是要带妞妞拉板车吗?管我做什么?”
“我又不要你拉小板车,我自己会滑冰。”
提到女儿,张国斌伸手过去拽小墩子,“你伍阿姨还在帮我照顾妞妞,你现在快跟我过去。”
“我不去,我不去。”小墩子被爸爸拉住,嘴里急着嚷嚷,“我不跟你过去,中午我要和舅舅舅妈去姥姥家。”
“去什么姥姥家?先跟我过去。”
张国斌提溜儿子往另一边滑,不忘回头跟小舅子说,“明礼,小虞,我们先走了啊,你们慢慢滑。”
“舅舅…”
“舅妈,你们救救我,我不走,我不想走…”
小墩子挣脱不了张国斌的控制,又怕挣扎厉害甩掉三串冰糖葫芦。
“啊……我不走,啊啊啊…”
小孩子的鬼哭狼嚎,吼得虞晚皱眉头,等父子俩走远,她又是感慨,“哦豁,我的冰糖葫芦也被抓走了。”
沈明礼拽了拽绳子,笑着拉动小板车,“我拉你过去再买。”
“不用,我怕再坐你的小板车,非把早饭吐出来。”
他垂眼笑问:“刚玩的不是很高兴吗?怎么不乐意坐了?”
“谁高兴?”
虞晚用倒肘撞他一下,又瞪他一眼,“我看就你高兴,让你停下来还一直甩,谁像你那样拉小板车?我看你就是故意打击报复我。”
“报复你什么?”
沈明礼不承认,还故意逗她,“我可没那么坏,也没你小心眼,虽然你晚上没少乱咬人,也总爱拿我撒气,可我从没往心里去。”
就差没写成宣传广告,还说没往心里去。
虞晚又撞他一下,恶狠狠道:“沈明白,你就是欠教训。”
“瞧瞧,我说你爱乱咬人都是用有色眼镜包容你,实际上你还爱打人。”
“爱欺负人。”
沈明礼不怕事大,逗得虞晚扑上来要打他,可惜虞晚是滑冰初学者,追也追不上,就追了一肚子气和一肚子冷风。
“沈明白,你给我站住。”
“有种你别跑。”
滑行在前面的沈明礼,滑远一段距离,就要回头挑衅后面的虞晚,逗得她气得跳脚,来来回回好多次,不知不觉中,虞晚的滑冰技术,在嬉笑追打中变得愈发熟练。
等追到桥洞下,看到卖冰糖葫芦的大爷。
她才惊觉自己已经滑行出好远好远。
“明礼,我居然会滑冰了,还滑了这么远。”
“我教的徒弟,必定是当天学当天会。”
沈明礼买下一串冰糖葫芦,得意地牵着虞晚到边上说话,“拿着,吃一个看甜不甜。”
“要是不甜,我再给你买一串甜的吃。”
虞晚接过糖葫芦,咬下第一颗山楂,裹着糖衣的山楂,吃起来酸酸甜甜,不过酸味更重。
“哇,好甜啊,你也吃一颗。”
她把糖葫芦递到沈明礼嘴边,沈明礼拿过糖葫芦串,咬下一颗后发现上当。
“好酸。”
酸味充斥口腔,他不喜欢吃酸,下意识皱眉要吐掉。
可看到虞晚脸上的笑容,他又鬼使神差地咽了下去。
吃了后还故意说给她听,“真酸啊,从没吃过这么酸的糖葫芦,怎么能这么酸?”
虞晚笑得咧嘴,很是得意,“就是要酸你,谁让你坏。”
“糖葫芦可以酸我,你别拿什么七叔叔八叔叔酸我就成。”他看着她笑,笑意有些藏有深意。
“什么七叔叔八叔叔?”
她反应过来,坏笑露在脸上,“哦,你说的是伍阿姨,我还当你没听出来呢。”
“不过你也太小心眼了吧,人家一个好心帮忙带孩子的伍阿姨,怎么被你说成酸山楂?”
“什么酸山楂?别给人乱取外号。”
沈明礼点到为止,眼中的笑仍旧温和如常,“虞虞,起风了,我们也该回了。”
卷起的寒风,突然有些冷,虞晚抽回他手里的冰糖葫芦又吃一颗,鼓着腮嚼完一整颗酸山楂,又皱眉嫌弃,“还是酸,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