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魏家人吗?”
床上男人没回答她的蠢问题。
“你屋里有蜡烛吗?又或者是手电筒?我跟你…或许只是一点误会,我现在出去,就不会有误会。”
“真蠢,都被人送到我床上,还能是误会?”
魏云凡回来才往床上一躺,就感觉床上多了一个人,想看耍什么鬼把戏。
结果送来这么个蠢女人,一点意思都没有。
乔珍美觉得他说话难听,揉着脑门靠在墙边站着又问,“有蜡烛吗?”
“没有。”
“手电筒呢?”
“也没有。”
西北缺一切物资,手电筒倒是有,电池已经耗光了。
魏云凡经常夜里出没,手电筒的电池用得快。
“那你能送我回另外一个房间吗?我小妹珍珍住在卫生间正对门的那间屋子。”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那个叫珍珍的鬼丫头卖了你,你还想着回去?”
乔珍美想反驳,想辩解,可她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
又怎么会到了其他男人屋里?
理智很清醒,感情却让她没办法相信,“她是我妹妹,她不会这样做,也没有原因这样对我,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魏云凡觉得她比自己还疯,阴阳怪笑道:“你可真是蠢得被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我跟珍珍从小一起长大,她没理由这样对我。”
“那你怎么躺在我床上?”
他的反问,没说服她去怀疑乔珍珍,反倒是为自己妹妹开解,“万一是你贼喊抓贼,想要赖在我妹妹头上,我才不信你的话。”
“真是姐妹情深,感人至深。”
魏云凡不加修饰地嘲讽她,觉得无趣,“你现在往右手边迈五步,拉开房门滚出去。”
能走出屋子,乔珍美没计较他的粗俗言语,摸到门把手,刚要打开,背后男人冷淡嗓音响起。
“你的好妹妹,这会儿肯定在外面守着,等你出去,她一定会嚷闹出大动静,说你怎么从男人屋里出来,是不是被人欺负了,然后耍泼大骂,借酒劲儿要找我拼命。”
“闹出响动,楼上的人下来劝和,应该会骂你不要脸,为了攀高枝爬疯子的床。”
“演完一出闹剧,你就是魏家儿媳。”
乔珍美被说得不敢拉开门,站在门口,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好办法。
选择问床上的男人,“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你应该也不愿意被人摁头安排婚姻大事。”
“翻窗户跳出去。”
“噢,好。”
乔珍美觉得自己有些笨,这么简单的办法也没想起来,小虞出嫁前,为了躲知青办的人,没少翻阳台,方法笨是笨了些,却最有效。
眼看着门口人影要扯倒挂衣架,砸向书柜。
魏云凡从床上一跃而起,“别动。”
他快步走到书柜边,把挂衣架扶住,乔珍美眼睛看不清,双手摸索着,摸到那人衣服,刚要请他帮忙,又听他说。
“你是不是跟你那个恶毒小妹是一伙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故意闹出动静,想赖上我。”
“我没有要赖上你,我只是夜里看不清东西。”
乔珍美好脾气解释,解释完又小声请他帮忙,“魏同志,麻烦你带我到窗边,等我跳出去把眼下境况解决掉。”
“弄清真相后我会来跟你说明白。”
“你不怕我有疯病?还敢来找我?”魏云凡打掉她扯衣服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你这会儿不是没事吗?”
乔珍美被打得手痛,听着声音往前迈一步,“先带我到窗边吧,魏同志,有什么话白天再说。”
“姐…”
屋外响起乔珍珍的喊声,“姐,你在哪?”
一声姐,跟记忆里的关切声重叠,乔珍美没感到亲热,只觉得遍体生寒,整个人不受控地发颤。
“魏同志,请你帮我一下。”
屋外人好像察觉到什么,嗓门愈发大起来,急躁躁地像是出了大乱子。
“姐。”
“姐,你在哪?你不要吓我。”
魏云凡拽过乔珍美的后脖领,用巧劲连人一块儿丢出窗外,像摔抹布一样,在楼梯上响起脚步前,乔珍美已经在院子里。
要不是家里人怕魏云凡发疯跳窗,让他从二楼搬到一楼住,这会儿可没那么好翻窗跳窗。
“不好了,我姐不见了。”
喝过酒的乔珍珍,急得在客厅里乱转,不小心撞到许多桌椅,楼上下来的魏军长拿着手电筒照亮,身侧还跟着妻子郑团长。
“小乔同志,大晚上你哭喊什么?”郑团长拉了下披在肩头的外套,语调不急不缓道:“什么不见了,你慢慢说。”
“魏叔叔,郑婶子,我…我睡得迷迷糊糊,口渴醒来后发现我姐不在屋里,猜她是不是去上厕所,走到门边,踩到几根蜡烛,我找了厕所没人,担心她出意外,一时着急就喊了起来。”
正当乔珍珍要说后面想好的话,屋外响起敲门声。
“叩叩叩。”
一声敲门响,没把三人目光转过去,反倒是有意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