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乳石山洞内。
久等不到岩起回来的玉罗,已经吃了晌午饭。
她才把能稍微能走动的当兵的,扶到外面晒太阳,这边,听到后面山洞有人说话。
“真的太黑了,我包里有手电筒,你松开绳子,我把手电筒拿出来。”
“不用,我看得见。”
岩起懒得腾开手,低笑两声,“再走几步就到,等会给你松绳子。”
又绕几圈,虞晚觉得自己跟瞎子一样,什么也看不见。
好不容易看到前面远处有点火光。
觉得是到了,刚要往前跨,却被岩起迅速扯住手臂。
“别动,再往前几步,你会落进暗河里,暗河很深,掉进去就是掉进窟窿眼里,救都救不回来。”
“你把瓦瓮罐子抱住,我抱你过去。”
说着,虞晚手里多了一个陶罐,也不等她拒绝,腿弯处多了一只胳膊,人被打横抱起来。
她抱着陶罐撞他,身上没干透的淤泥巴了岩起一身,“诶诶诶,放我下来,我不要你抱,我自己会走。”
“走?”岩起笑她:“走是走不过去的,得跳起来跃,抱稳了。”
话音将落,岩起往后退了十来步,一个助跑,长腿猛跃,“砰。”
“砰。”
“砰。”
……
七声踏跳后,像蜻蜓点水一样,跃过暗河,两人到了火堆前。
虞晚落地回头看了眼身后黑漆漆的一片,真不知道哪里有落脚点,能让这黑小子踩着借力。
要不是有暗河流动水声,真怀疑他在说谎哄人。
“怎么又捡了一个回来?”
玉罗从一个洞门出来,看到阿弟还带回来一个女同志。
走上前,借着火光细瞧,“诶呀,你是相片里的那个啊表妹。”
“同志,你们看到过……”沈明礼三个字被虞晚咽回去,瞥了眼身侧改口说成,“我哥?”
“他真是你阿哥?”
玉罗觉得两兄妹不大像,又觉得像,都是被她阿弟捡回来,“你阿哥受伤……”
“阿姐!”岩起打断玉罗,不让她说后面的话,“我跟美丽还没吃晌午饭,吃了饭再说。”
“走,跟我去吃饭。”
岩起一把拉住虞晚,把人拉进一个小洞里,洞里有个天井,投下来的光,把洞内照亮。
虞晚环视一圈,没看到沈明礼,想问,又觉得问这小子怕是问不出来。
得从刚刚那位女同志下手。
“美丽,来,坐这。”
岩起放下防水背包,从石板床下拖出两张竹凳,又端起竹子编的小圆桌,摆在两人中间,揭开上面盖着的芭蕉叶,下面是几个芭蕉叶小包。
看样子里面是食物。
“我阿姐烤的白条鱼很好吃,你那么瘦应该要多吃些。”
被芭蕉叶包着的白条鱼,不是很大,数量却很多,揭开外面一层烤焦的鱼鳞,里面的鱼肉还在冒热气,闻起来清香扑鼻,让人胃口大开。
虞晚抬眼问:“我手上全是泥,没筷子怎么吃?”
“等着。”
岩起走出去,跟阿姐嘀嘀咕咕两句,玉罗并不同意他的做法,“人家是兄妹,你不让人见面,还想留下人家啊表妹?”
岩起不信两人是兄妹,又很希望两人是兄妹。
不管是不是兄妹,那个当兵的肯定不会同意,让乔美丽留在这跟他结婚生子。
“美丽答应做我婆姨,等阿爸回来,给我跟她办了婚事,再让他们见面。”
“阿弟,你还小,等过几年再娶婆姨也不晚。”
玉罗清楚阿弟是什么脾气,就是一根筋,认准了不回头,自从看到那张相片,人就跟吃了花青菇一样,天天都要拿着相片看。
“等会吃完饭,你亲自把她阿哥的消息告诉她,人家啊表妹能寻到这里来,肯定很担心她阿哥。”
岩起低着头没应声,也不打算说服他阿姐,拿木盆装了些水,端着进了洞里。
“快来洗手,洗干净好吃饭,一会儿鱼肉凉了就不好吃了。”
吃过烤鱼,虞晚恢复了些体力。
坐着眯眼休息了会,养了些精神才问岩起,“你刚才在外面跟你阿姐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哥到底怎么了?他还活着吗?”
要是人没了,她就惨了。
岩起没吭声,利索收拾好小圆桌,翻检起防水布包,里面除了衣服、铁饼块和一些稀奇古怪的铝皮盒子吃食跟医药用品,并没有枪支弹药。
“你说话呀。”
虞晚知道黑小子找什么,军功刀和手枪,她怎么可能放包里?
“我哥到底怎么样?他还好吗?”
岩起转身躺到石板床上,翘着腿晃悠,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说,“他没死。”
“那他人呢?”
“养好伤走了呗。”
“啊?走了?”虞晚急得站起身,追问:“往哪走的?走了多久?能追上他吗?”
“追不上,走了好几天,谁让你不早点来?”
虞晚拿不准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可这洞里的确没有沈明礼来过的痕迹,黑小子早看过她相片,拉她出沼泽地的时候,肯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