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放学回来的乔珍珍看到讨厌鬼买的两身连衣裙,眼红得要命。
再瞧见那双新皮鞋,更是嫉妒心暴涨。
趁亲妈在阳台厨房做饭,乔珍珍壮着胆子霸道央求:“讨厌鬼,快把你的新裙子和新皮鞋给我试试。”
“……”
书桌前支着下巴的虞晚翻了个眼皮,灵动杏眼说不出的风情。
乔珍珍瞪她,“别卖弄了,我试试就还给你。”
见她不搭理她,又道:“这么晚了,我还能穿上跑了不成?别小气,给我穿穿。”
虞晚被她懂礼貌但礼貌不多的样子逗笑,朝乔珍美床铺抬了下下巴,“裙子就在那放着,你要试就试。”
怕她崩坏了,又提醒道:“穿不上别硬穿,崩开线就不好了。”
前半句话中听,后半句气人。
乔珍珍懒得和她吵,几步走到床边,刚要伸手去拿新裙子,又收回了手。
转身风风火火出了屋门,过了几分钟又快速冲了进来。
还对着不知所云的讨厌鬼解释了一句,“我洗了手和脚了啊。”
明显短了一截的塑料凉鞋还带着水意,水泥地上也多了两行鞋印。
乔珍珍先比了下两条连衣裙,确定条纹比白色的宽一点,才上身试。
虞晚背过身方便她换裙子,没一会儿又听到乔珍珍吆喝:“讨厌鬼,快来帮我拉下后背拉链,我够不着。”
“……”
乔珍珍明明是个不错的小姑娘,坏就坏在她那张嘴上,虞晚个子没乔珍珍高挑,目测她应该有一米七出头,到底出了多少就不清楚了。
她身高其实也不矮,光脚有一米六七,不多不少。
但和乔珍珍站一处就感觉她瘦小很多。
乔珍珍是地道的北方姑娘,骨架比她大了那么半圈,加上在家什么活都干,体格就显得比她结实不少。
用准确词形容,就是时常健身运动和不怎么运动的人对比。
帮着拉好拉链,乔珍珍又让虞晚帮着举塑料小圆镜,嘴上还念叨个不停。
“家里没块半身镜真不方便,这么小,都看不清全身。”
“你觉得怎么样?好看吧?是不是比你穿好看?”
虞晚人美心善,不和小姑娘计较,“嗯嗯,好看,还行。”
乔珍珍有些得意,又臭美了几圈:“算你有眼光。”
“等你穿出门过一水,你就借我穿一回啊。”
“……”
对于这个礼貌又刁蛮的便宜妹妹。
虞晚也有些哭笑不得,想着乔珍珍天天做饭还帮她洗衣服的份上,到底是点头同意了她的要求。
“珍珍、小虞,准备吃晚饭了。”屋外传来亲妈的喊声。
“你们俩把桌子擦一擦,再把烧开的水灌进热水壶,等会睡觉前把阳台上晒干的衣服收下来折好,晚上估计要下雨。”
刘萍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同时走廊也响起一串熟悉的脚步声。
乔家的晚饭饭点是五点五十,乔林业和乔济南两父子刚好踩着饭点到家。
晚饭比较简单,是过水炸酱面。
虞晚不怎么爱吃面条,又因为天气热起来,胃口也没多好。
她夹着两根面条小口小口的往嘴里送,眼珠子转到对面,看到身穿肉联厂蓝背心的乔济南正拿着一头蒜,抬手就是一巴掌拍裂开。
饭桌要不是实木桌子,非被他拍散架了。
左右两边的乔父和乔珍珍,很默契的拿走一瓣蒜,乔济南看虞晚直愣愣的盯着他,以为她也要蒜,曲弹了下食指,一瓣蒜就滚到她那边。
虞晚不吃生蒜,又给弹了回去。
可惜她力道没控制好,蒜瓣蹦到中间黄瓜丝盘子里。
乔济南:“……”
乔珍珍:“……”
乔林业:“……”
刘萍:“……”吃面的动作停住。
场面有些过于安静,好在对面的一双筷子拈起蒜瓣放进自己面碗里。
这一拈,气氛更显诡异。
虞晚耳朵发烫,有些羞窘,刚刚她就不该弹蒜瓣。
乔济南挠了下鼻梁,忽然开口:“肉联厂最近有招工考试。”
“真的?这可是件大好事。”
刘萍喜上眉梢,转而又小声道:“消息家里人知道就够了,济南你可别到外面说。”
乔济南用鼻腔“嗯”了声,眼睛不经意地扫向对面,匆匆一瞥,很快又挟起一大筷子面,配着手里的半瓣蒜吃。
听到招工考试,虞晚顾不得尴尬,两眼放光,兴致勃勃地追问起乔济南。
“招工需要什么条件吗?有没有什么限制?”
“初中毕业,本市户籍就可以参加报名。”乔济南搅弄碗里炸酱面,把那瓣蒜也混了进去,他刚才夹蹦进黄瓜丝盘里的蒜,是手比脑子快。
反应过来,又怕被瞧出什么。
乔林业看儿子把带蒜皮的蒜裹上肉酱吃了,当即额角轻跳。
这小子…?
难不成是看上了……小虞?
想到这种可能,乔林业额角抽得更厉害。
不行,他得把儿子送到老太太那去,省得闹